宋亭舟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隨意從竹筐里抽了支竹牌扔給他,“寫字畫畫都可以,寫完扔到樹上去。”
“啊?”蚩羽懵懵懂懂,但還是用炭筆,別扭又艱難的寫了兩個字上去,因為剛上學識字有限,寫的也不好看,簡化成了山習。
宋亭舟沒眼看,恨不得將他手中的竹牌扔出去自己寫。還是后面坐著的孟晚提醒道:“蚩羽啊,若是春心萌動便將竹牌扔低一些,若是不想……”孟晚話還沒說完呢,就見蚩羽拽著一根樹枝借力,幾步踏到樹稍上,把自己手中的竹牌掛到了最上面的樹枝上。
“夫郎,你說什么?”蚩羽瀟灑落地,震起一小片灰塵,宋亭舟眼疾手快地抽出腰上別著的折扇,忙給孟晚扇塵土。
孟晚把后半截話咽進嘴里,“沒什么。”
我看今天哪個大神能夠到蚩羽的竹牌!
蚩羽的族人好奇心旺盛,和閑不住的貓兒似的,見蚩羽寫了字牌,各個都想寫一個,比比誰扔的高。
孟晚飛撲上前捂住他的竹籃,“等等等等!這個只能女娘小哥兒寫了去扔,男子可以選一個從樹枝上取下來。”
于是圣女蚩蝶和另一個哥兒寫了字牌,離去前蚩羽還問孟晚要不要銅板,孟晚笑著說不用,還從自己的零食筐里給他拿了兩包果干。
他倆的攤子實在太過矚目,街上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已經認出了倆人。
“十一!來來。”孟晚把和哥哥嫂嫂一起出門的陶十一叫過來,“年前不是說要給你找個媳婦嗎?怎么樣,鹋族的喜不喜歡?”
陶十一臉色一紅,做出一副扭捏姿態,“全憑夫郎做主。”
孟晚十分無語,自己找老婆不會嗎?條件都創造到這兒了!要他怎么做主,他又不是陶十一阿爹。
“你家大人和我弄了個竹牌,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就給你透透底。”孟晚指著大樹上的一處枝條,“那邊是鹋族人掛的,這邊是瑤族人掛的。都是適齡的女子小哥兒,你要不要取一個看看?”
陶十一聽到后面猶猶豫豫的問了句,“怎么沒有壵族人啊夫郎?”
孟晚笑道:“哦,原來喜歡壵族姑娘啊,他們還沒來呢,要不你在我這兒等會,有看上眼的就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和你逛逛集會。”
“這……是不是不太好啊?”陶十一平時開朗大氣的一個大男孩,關于自己婚事反而靦腆的不像話。
“只要你不強迫人家,只是相邀逛逛,沒什么不好的。”府城的府兵和捕快都在城中四處巡邏,年輕人走走逛逛也無礙。
而且三族一直住在深山,女子小哥兒的約束反而不像禹國那般嚴苛。瑤族甚至男子嫁人也是常態,蘭朵就是娶了現在的丈夫。
壵族人居住的地方離府城遠,等他們來了之后都快到中午了。
陶十一買了包米花糖,壯著膽子臉都快紅冒煙了,才把米花糖送到一個壵族小哥兒面前。對方在族人起哄的聲音中接過了米花糖,兩人一前一后融入了人潮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