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這群人的心底更涼了。
孟晚找來唐妗霜,告訴對方這批外國人很重要,讓工坊里負責巡邏的工人們嚴加防守,務必不能讓他們跑了。
其實與西梧府相比,赫山縣才像他大本營,當地百姓對他尊崇又信服,是個安置人的好地方。
可埃米利奧這群人實在太過重要,而且人也有些滑頭,孟晚琢磨著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
果然,他們只安分了七天,在珍罐坊做工將地形研究明白了之后,竟然真的順利偷跑出去三個人,剩下六個動作不快,被抓了回來。
埃米利奧就是偷跑出去的三人之一,甚至這次逃跑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可惜——整個西梧府都是孟晚的眼線,他們三個晚上偷跑出去,不到天亮就又被抓了回來。
“裝的很像嘛?”孟晚驚訝的看著埃米利奧。
埃米利奧像是徹底絕望了,人都有些瘋魔的叫嚷道:“你就算抓住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屈服的,告訴你,你的文契上簽的根本不是我們的真名!它是無效的!”
孟晚笑彎了眼睛,“我知道你們的名字都是亂填的,但是不妨礙。”
他抽出幾張紙張來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看見沒,我用你們簽的假名字給你們辦了戶籍,往后你們九個就是我們當地人了,文契自然也合法合效。”
那九人睚眥欲裂的瞪著孟晚手里的紙張,恨不得搶到手里撕碎。
孟晚像是看出他們的想法,“撕了也沒用,我們當地官府已經把你們的戶籍都登錄在冊,補辦一張也不麻煩。”
埃米利奧眼睛重新失去光彩,變得麻木起來,他再也沒有勇氣再掙扎一遍。
這個人絕對是魔鬼,難怪他有那么多的仆人,他們可能都像自己一樣,是被騙過來的!
五月初,院試結束,宋亭舟頭一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六名秀才,府城兩名,赫山縣兩名,沙坑縣和黑葉縣各一名。”宋亭舟拿到榜單如釋重負。
雖然知道學政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會一個都不錄,但考上六個,在宋亭舟看來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西梧府因為童試參考人數太少,院試平均水平過低,這些年已經被停科過四次。
盧溯和鄭圓這兩個秀才做為獨苗苗真才實學不見得有多少,但運氣是有幾分的。
宋亭舟心有預感,以后的西梧府,讀書人會越來越多。
院試結束后,學政還要前往下一個府城主持院試。像欽州和雷州府兩地也是停科狀態,欽州是因為這兩年動亂。雷州府則純粹因為太窮,一府之下只有兩座縣城,府城還沒有一個赫山縣大。
宋亭舟雖然為人嚴苛,但也不是不通俗務的人,學政離開前,他邀人去酒樓擺了送別的宴席。
“本官來西梧府不過半月,但見識良多,聽說普通學子也可以到縣學和府學中進學?”學政頗為好奇的問宋亭舟。
為了避嫌,他來西梧府后除了必要的公務外,很少同宋亭舟交談過深。實際上早就久仰這位,在清流圈子頗負盛名的西梧知府大名。
宋亭舟一身普普通通的藏藍色長衫,面色雖然不算熱絡,但行事作風也算彬彬有禮。他客氣的請學政落座,“普通學子進學的費用,本官已經請示過朝廷,由我們西梧府自行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