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小鼓、玉手撥弦,樂師們沉浸在曲調悠揚的樂曲中,廳內身姿妖嬈的舞者在翩翩起舞。
屏風后頭是一盆盆微微化開的冰盆,冒著縷縷涼氣。廉王坐在主位上,舉著華光四溢的琉璃杯飲酒,面前的玉盤里是顆顆飽滿的荔枝。
領舞的舞娘看著他俊美的面容,臉頰微微泛紅,眼神如蜜糖一樣在廉王身上拉扯,廉王回之一個趣味的淡笑。
舞娘心臟狂跳,她想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是如此貴重顯赫,終于忍不住跳到他面前,“不小心”跌了出去,就趴伏在他腳邊的位置上。
仰頭,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這么不小心啊?”廉王眉梢一挑,帶著絲興味說道。
“王爺~”舞娘將白如玉藕的手臂伸出去,卻并沒有得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憐惜。
廉王半點沒有拉她起來的意思,眼中的興味還在,卻不是情欲……
“連支舞都跳不好,真是廢物,來人,把她的腿砍下來扔到后院去喂狗。”
他話音一落,門口守著的侍衛便立即行動,把還沒搞明白狀況的舞娘拎起來。
“不要!殿下不要,是奴婢錯了,殿下饒……唔……唔唔!”
等舞娘反應過來哭求,卻被侍衛捂著嘴巴拖了下去,看他們的動作,手上的人仿佛不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娘,而是一團爛肉。
剩下的舞娘無不嚇得渾身發抖,卻要強撐著動作不停,形勢有了,臉上笑得卻比哭還難看。
“欽州果真貧瘠,都是什么庸脂俗粉,還是偃跳舞跳的好看。”廉王略顯乏味。
兩側的欽州官員盡數跪在地上,唯恐這個如日中天的王爺一個不順心把他們的腿也給剁了。
廉王沒理他們,就任由這群人跪著。他身邊的馮褚這時候說道:“李大人獻了兩個哥兒過來,是雙子。”
廉王這才提起幾分興致,“哦?讓人帶過來看看。”
“報!”
門外有軍營的探子過來,“稟王爺,安南又換了個新的將領,眼下正在營前叫陣。”
廉王不耐的擺了擺手,“叫秦艽去迎敵。”他沒有再去戰場的意思,自己身份高貴,雖然有馮褚在身邊,但秦艽也不是吃素的,萬一出什么意外怎么辦?
去了一次足可以交差,之后他都不打算去軍營了。
“可是……秦指揮使說,若是殿下您不去,他……他也不去。”
“混賬!”廉王拍案而起,氣得牙根癢癢,很少有人能激怒到他,秦艽算是一個,而且是最混賬的一個。
但是不去又不行,因為他的手沒伸到欽州這邊來,又有個“耿直”的巡撫宋亭舟在嶺南坐鎮,根本毫不畏懼自己王爺的身份,在當地說一不二,從欽州到西梧府,沒有官員不怕,甚至比自己的威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