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兒搖頭拒絕,“小叔,你自己用吧,通兒不冷。”他確實不冷這會兒手腳都是熱乎乎的。
阿硯哆哆嗦嗦,“阿爹,要不把雪狼叫進來吧,它還能給咱們暖暖。”
孟晚敲敲他腦袋,“咱們這一車人都夠重了,雪狼那么大再進來,不得把馬車給壓散了?”他在嶺南特制的車廂可不敢在盛京使喚,被扔在拾春巷的宅子里了。
阿硯被凍急眼了,又困又冷,忍不住碎碎念,“干嘛非要聽那個道士的天不亮就搬家啊?我們中午來不是很好嗎?”
孟晚看孩子都有點魔怔了,緊了緊他的,“別亂說,誰家搬家都是天不亮的時候走?就這一天,忍忍吧,等晌午阿爹帶你和哥哥、通兒一起去外面酒樓吃頓好的怎么樣?”
阿硯撇撇嘴,吸溜了一下鼻涕,“我才不要出去,外面冷死了。”
“夫郎,老夫人,咱們到了。”馬車又行了兩刻鐘,終于到了蘭翠巷。
門上的舊牌匾被取了下來,換上宋亭舟親書的“京尹第”,簡單明了。
宋亭舟把孟晚接下來,兩人一人抱個孩子下來,楚辭則去攙扶常金花。他們慢慢吞吞的還沒進門,雪狼就像一陣風一樣鉆了進去。
蚩羽跑進去追他,雪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因為搬得著急,宅子里面都沒怎么大動,還是曾經的樣子。應高僧建議,邊大人的臥房被改成了佛堂,孟晚在廟里請了一尊觀音菩薩的菩薩像供在里頭。
別說,沒請之前,孟晚覺得這座宅子挺正常的,請了之后,可能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疑神疑鬼,后背發涼。
大家起的早,除了常金花年紀大了覺少和宋亭舟要上早朝外,其余人都困頓不已,紛紛都聚在常金花院里補覺。
仆人各司其職,搬東西的搬東西,燒火燒炭供主家取暖的也在忙活。宋亭舟換好朝服,在朝服外又罩了件黑色的大鰲,牽著馬出去準備上朝。
“大人,您先別走!”蚩羽快速跑過來攔住宋亭舟,雪生也面色凝重。
宋亭舟的眼眸比此時的夜色還要深沉,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雪生抬頭看他,神色凝重,“雪狼在花園里挖出了死尸,而且不止一具。”
早朝照例平平無奇,各部匯報了些不痛不癢的事,最有爭議的就是太子的下落和今年的幾場戰事。
禹國現如今的朝堂都是主和一派,武將地位遠遠不及文臣高,出色的武將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幾乎全是定襄國公一派,剩下零星兩個或是小門小戶,或是忠毅侯一派,兩者加在一起也不能與定襄國公匹敵。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瓚呈上了一份書信,“陛下,這是安南國主呈上的請和書,據上述所言,太子殿下并不在安南人手中,至于死在安南的傳言更是無稽之談。”
夏垣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看了定襄國公一眼,對方雖然年邁,但背影依舊高大穩健,穩如泰山。
收回視線,夏垣低頭垂眸,冷眼旁觀。
皇上看過由內侍奉上的信件后,沉默良久,不知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