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看一眼,都有些自慚形穢的意思。
皇上聽了孟晚的話,果然被夸得龍顏大悅,誰都知道孟晚在拍馬屁,但怎么拍,什么場合拍,又是一門學問。
孟晚現在便是說到了皇上心坎上,吐蕃國不承認孟晚畫得好也不行。
難道他們覺得禹國皇帝治理國家治理的不好嗎?信不信畫得的兵馬去吐蕃國的速度比葉爾羌王子回國的速度還快?
和一個小哥兒比已經很丟人了,再說別的只是自取其辱。吐蕃國的畫師也很干脆,“是我輸了,你很厲害,以后若是來吐蕃國,我會掃榻相迎。”
他禹國話說的沒有葉爾羌王子好,還特意拽了句成語,結果說的詞不達意,宋亭舟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十分明顯,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
葉爾羌王子看出來了,這位畫技了得的小哥兒,是這個出言頂撞他官員夫郎。
冷笑一聲,葉爾羌王子對已經回到龍椅上繼續賞畫的皇上說道:“陛下,我們吐蕃國最喜歡的就是有才能的美人,還請陛下把這位美人賜給你的屬臣做妃子吧。”
他兒子都八歲了,就算禹國皇帝把孟晚賜給他也是做侍君,葉爾羌就是抱著不管成不成,都要膈應膈應宋亭舟一次的想法。
目光掃視過去,宋亭舟的眼神果然已經沉得像是浸了冰水,堅毅的唇角也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渾身透著一股壓不下去的低氣壓。
大殿上只有不傻都知道葉爾羌王子在針對宋亭舟,皇上的視線從畫上移開,“哦?葉爾羌王子竟然還沒有王妃嗎?可惜孟氏已嫁人為夫郎,不若朕賞賜你個王妃?”
皇上是不可能把公主、郡主等下嫁到吐蕃國的,家里有女兒的大臣心中一凜。
一直沉寂的吏部尚書吳巍深深的看了宋亭舟一眼,站出來說道:“陛下,吐蕃國今年進貢的絲綢和寶石比往年少了近半……”他話說了半截就又悄然退了回去,可見如今行事之低調。
宋亭舟眉梢壓得極低,“陛下,難怪葉爾羌王子討要臣之夫郎,原是國資匱乏,在本國連王妃都娶不上。”
“你一派胡言!誰說本王子沒有王妃!”葉爾羌氣得原地跺腳。
宋亭舟冷笑,“既然葉爾羌王子有王妃,何故還向陛下討要,豈不是故意欺瞞,犯了欺君重罪!”
禹國幾個鄰近國家都被上一任帝王打服過,成為禹國附屬國,每年要赴京供奉不說,還要自稱為屬臣。
所以宋亭舟說葉爾羌欺君就是在提醒他,在他們吐蕃國葉爾羌是王子,可在禹國,他只是臣子。哪怕不可能真的按照禹國律法處置他,這句話也讓葉爾羌怒氣上涌,太陽穴突突直跳。
“陛下恕罪,是外臣魯莽了。”他胸腔中是燒得滾燙的火,也只能生生按捺住,不能發泄,只是愈發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宋亭舟。
宋亭舟恍若未聞,只坐回自己的位置照看自己夫郎。孟晚頭次見宋亭舟在朝堂上的樣子,覺得他簡直帥到令人發指,偷偷在桌下為他豎了一根大拇指。
皇上自持身份,不可能在大殿上親自呵斥外邦王子,但不代表他愿意容忍這些小國試探他的底線。
將吐蕃國王子囂張的氣焰打壓下去,大殿上奏起了歌舞,場面又是一片祥和,其他等著看戲的他國使臣也老實的不像話。
內外有別,孟晚這會兒完成了使命,又被宮侍請回內殿,喜公公親自去送的。
臨走前宋亭舟捏捏他的手心,輕聲說道:“不必擔憂,照顧好自己和娘。”
孟晚輕輕點了點頭,用微弱的氣音回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