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慎最是想要孩子,也能切身體會蘭娘之痛,嘆息了一聲勸道:“你還年輕,女娘又比哥兒易孕,往后還會有的。”
孟晚則是說:“我還是把阿尋叫過來幫你看看吧。”蘭娘身體康健,也沒什么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孩子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
第二天阿尋過去看過,與祝家找的郎中說的倒是相同,蘭娘身體只是因為小產才有些虛弱,并無其他異常。
孟晚和鄭淑慎又去看她兩回,孟晚給家里的藥材補品都送過去了一些。
蘭娘在家坐小月子,鄭淑慎便時常去宋家找孟晚閑敘一番。
順天府在皇宮北面,翰林院在皇宮西側,鄭淑慎選宅子的時候便有意向孟晚他們家靠攏,雖說還是不算太近,好歹比之前去一趟路上就要耗費一兩個時辰要強,因此搬家后鄭淑慎隔三差五就來宋家串門。
與孟晚這樣性子通透說話好聽的人相處,永遠不會覺得約束難受。再加上同吳昭遠感情日益升溫,鄭淑慎只覺得渾身舒暢,看著外頭暗沉下來的天色都覺得像浸了墨汁的棉花團子,怪可愛的。
孟晚瞅著面前的空盤子默默無言,整整一盤的酸棗糕啊!光是看著他都牙酸。
“大嫂你這……是不是有了?”
鄭淑慎自己還并無意識,只是覺得好吃。聽到孟晚這么一問,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手足無措的放下最后一塊糕點,“可是,我并無難受嘔吐啊?”
孟晚記得當時離開盛京前,聶知遙也是天天的吃那酸不拉幾的酸梅子,之后沒多久就給他寫信說有了。
“不行,走咱們去我娘院里叫阿尋看看去。”這么吃要嚇死個人了。
阿尋和楚辭外出回來被叫了過來,給心中七上八下的鄭淑慎把脈。
常金花在一旁小聲和孟晚說:“也不一定懷了就一定有要吐的,有的婦人哥兒懷孕一切照舊,哥兒又不像女娘還有葵水,更難發覺。如你一般又吐又頭暈的吐了好幾個月的,實則不多。”
孟晚心里已經覺得鄭淑慎十有八九了,也在旁邊跟著緊張,聽常金花提及自己當時的情況,頗覺命運不公,憑啥讓他比旁人多遭罪?
阿尋實際在摸上去的第一瞬就已經摸到了滑脈,但因為這個孩子對鄭淑慎格外重要,所以又仔仔細細的又探了一會兒才確定下來。
鄭淑慎當即落淚,哄也哄不住,勸也勸不好那種,孟晚都束手無策。直到阿尋說孕夫情緒太大,會影響胎元,鄭淑慎這才努力止住了淚水。
可見這么多年的委屈不安,縱然不說,卻都憋在心里。
這一胎太重要了,阿尋叮囑他切莫心情大起大落,和其他一些小細節。
侍書默默記在心里,又拉著阿尋問東問西,“苗郎中,那我家夫人安胎藥又是怎么用的,您快給開個方子。”
阿尋道:“鄭夫人正值青壯,不必用藥,平日里若有什么傷寒頭痛,也不可胡亂用藥,這點一定莫忘。”他在赫山的時候專研男女無嗣,苗家一家子的醫者郎中,這方面最他在行。
這次楚辭陪他出門,也是因為蘭娘的一個友人患了帶下之癥,請阿尋過去問診。
孟晚知道鄭淑慎盼望這個孩子,又怕他太緊張反而不好,便勸道:“大嫂,你情緒好不容易調整過來,切莫患得患失。阿尋也說了你正是孕育的好年紀,定會安然順遂的。”
孩子不是輕易來的,也不會輕易就掉。越年輕,體質就越好,孟晚當時上竄下跳都安然無恙,鄭淑慎這邊只要是沒有什么大意外,基本無事。
話是這么說,畢竟蘭娘前腳剛小產完。等鄭淑慎回家后和吳昭遠一說,兩人也難免激動歡喜,鄭淑慎好些天連門都不敢出門了。
夫夫倆意見統一的沒將此事聲張出去,鄭淑慎連親娘都沒告訴。還是鄭老夫人上門來看兒子,自己發現的。
也不用等天冷,她當即找了鏢局的人把詩娘給送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