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周陷入一片安靜。
時予晚上是抱著女詭睡覺的,跟之前在小紅帽的游戲中,用手環拉著獵人的情景不一樣。
這只女詭渾身上下沒啥重量,輕飄飄的,可以讓她輕松的帶著去到任何地方。
時予是被懷里的動靜吵醒的。
女詭在不斷的掙扎,想要沖破她的束縛。
時予下意識把詭摟緊,一條大長腿斜跨在對方腰上,迷糊道:“別動,快睡覺。”
然后,腿上傳來一股濕漉漉,涼颼颼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上面滑動。
時予被激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女詭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兩只眼睛瞪大大的,里面全是戲謔。
她的臉上布滿紅彤彤的細碎肉沫,一只手拿著張臉皮子,正在時予的大腿上不斷滑來滑去。
剛剛那種濕濕的感覺,就是上面的血絲兒,黏到了腿上。
場面別提多驚悚了,正常人看一眼都會當場嚇暈的程度。
在這樣的情形下,時予伸出手,細嫩的手指輕輕撫摸上女詭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能夠清楚感受到指尖下碎肉的顆粒感,以及迎面而來的血腥味兒:“姐姐一定很疼吧。”
女詭異愣住了,瞪大眼睛看著時予,里面充滿了不敢置信,以及……疑惑。
她疑惑,對面的這個女生,為啥不像其它人那樣害怕自己。
還有,疼不疼?
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樣的問題,看見她,只有忍不住的厭煩以及恐懼。
她疼嗎?
好像習慣了,早就忘記疼痛的滋味。
“給你吹吹,不痛不痛,快睡吧。”時予張開嘴,對著女詭輕輕的面容輕輕吹氣,在這樣的氛圍下,女詭不再掙扎,逐漸閉上了眼睛,時予也跟著一起睡著了。
在時予呼吸變得均勻之后,女詭猛的睜開眼睛,靜靜盯著時予,眼里露出思索之色。
一夜無夢,第二日,時予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吃早飯,跟前一天同樣的流程。
“昨天沒啥事吧?”喬澤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他整晚都在緊繃著,時刻注意房間內的動靜。
以前只用擔心自己,現在還得觀察時予有沒有異常。
沒辦法,喬澤就是一個生性謹慎的人。
這種謹慎,在之前無數次救過他的性命。
即使時予表現的非常松弛,他也沒有放下這種警惕。
“沒事噠,姐姐對我很好。”
“她好?”喬澤不信:“她昨天快嚇死我了。”
“別這么說。”時予:“你提起這個,姐姐會難受的。”
“撕掉臉皮,多痛呀。”
喬澤:“你這么說倒也是……”
他昨天沒往這個角度想,代入一下,要是自己是一個其貌不揚人,長得本來就丑了,路邊的人看見自己還嚇得趕緊躲開,那他確實挺傷人的。
不過,誰會像時予一樣,在乎一個詭異痛不痛啊。
喬澤覺得時予可能是個顏控,從她以前的做事風格就能發現一二。畢竟對方看見松鼠跟老鼠,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態度。
“她到底是哪來的?”喬澤好奇女詭的來歷。
時予就朝旁邊看去,詢問:“姐姐,你從哪來的,你的朋友跟家人呢?”
女詭看著時予,眨著清澈的眼睛賣萌。
于是時予轉過身,對著喬澤說:“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