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溫柔的開口:“乖孩子,能不能告訴爸爸,你的力氣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大?”
“嗯,不說也沒關系。隔壁的磚場正在招工,你去搬磚行不行?拜托了,爸爸要是沒有錢酒喝,會死的。”
時予面板上的精神值上漲,從剛剛的三十,又自動漲回到了五十。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安好心,示弱只是為了誘騙自己打工。
可第一次聽到父親如此溫柔的話語,小女孩的精神值還是上漲了,一種幸福感包圍在全身。
男人看著面前無動于衷的時予,她不說話,只是慘白著一張臉,朝著自己走來,嘴里一直碎碎念:“冷,好冷啊”。
男人都懷疑時予是被凍死,變成鬼了,要不力氣怎么這么大?
時予伸手扒他的衣服。
直到那件破舊的皮夾克完全套在了身上,時予臉色由青轉為正常顏色,她的神色才有所好轉,抬起頭:“你剛剛說什么了?”
男人:“……”
他忍不住嘲諷:“你聾了不成?連我說的話都聽不見。”
時予搖頭:“我沒聾,只是太冷了。我把身體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保暖上。”
“你有什么話,現在可以說了。”
男人剛張開嘴,但時予又打斷了他:“等等。”
緊接著,男人發現自己的臀部以及下半身,陡然一涼。他的牛仔褲被時予給扒了下來,四周的冷風無情吹打在上面,帶來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真就,現實版的·風吹褲襠屁股涼。
現在的他,渾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下一條大褲衩了。
時予歪著頭看他,天真的大眼睛眨啊眨:
“爸爸,給我做副手套吧?”
你——欺人太甚,男人額頭處青筋暴起,恨不得從沒生過她,立馬把人給掐死,可惜他打不過。
“女兒啊,你給爸爸留條褲子吧,風吹得這么大,爸爸會冷的。”他盡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低聲下氣的說道。
時予奇怪的看著他:“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句話,正是男人幾分鐘前剛跟時予說過的,現在時予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男人有些后悔說了那句話。
同樣的話,自己說出去的時候特別爽,但是等變成接收話語的那一方時,又無比難受。
時予從房間角落里找到一把剪刀,在牛仔褲上剪了幾片布下來。
彈幕:“不太合理,這么窮的家,飯都吃不起了,哪來的剪刀?”
“從別的玩家那里過來的,小女孩衣不蔽體,彎腰時無意露出肚子,上面的傷,經專家鑒定,就是用剪刀劃的。”
“嘶~這也太喪良心了吧。有用的東西一件沒有,唯一留下來的,還是虐待孩子的兇器”
游戲內,時予估摸著做帽子跟手套的材料收集差不多了,停下了動作。
他拿起被剪好的牛仔褲,遞給男人,示意他穿上。
牛仔褲的剪裁很有分寸,只在褲面上剪了幾大塊,腰和褲腳還是完整的,正好做成了一條“破洞牛仔褲”。
再加上時予優秀的審美,這條褲子被剪出來后,看著還挺有藝術感的。
時予滿意的咂了咂嘴。
“爸爸,你去工作吧,賺了錢好養活我。”
“錯了,是你養活我。”男人立刻糾正。
別看他是大人時予是孩子,但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孩子賺的錢更多,去養活他,他已經形成習慣了,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時予小臉上露出疑惑的,不解道:“為什么呀,我是小孩子,為什么我去工作養活你?”
“因為我得病了,一刻不喝酒,就渾身難受,我不能工作。”
本以為這樣說,對方會理解她。
沒想到時予立刻大叫了起來:“我不管,我不管。”
聲音尖銳刺耳,聽著快要是把房子給捅破了:“你是大人,要么別生,生了之后,大人就應該掙錢養小孩。”
“你快去隔壁搬磚,不去的話,我現在就打死你。”
聲音一句比一句高,如同魔音貫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