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殺死這個士兵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尸體已經開始逐漸變的僵硬,軀干位置倒還好,略微有些彈性。
只是手臂的關節位置已經固定了,難以活動。
他費了很大勁,才將尸體的雙臂抬起,剝下了彈掛和上衣,隨后,又相對輕松的扒下了褲子。
換上阿薩拉的軍服之后,他才猛然發現,尸體的內褲竟然是大紅色的。
看來,這貨本命年啊。
懷著對死人的尊重,他將自己的襯衣蓋在了尸體的下身。
老大是活不了了,就讓老二涼的慢點吧......
王宇昊擰干凈沾滿了鮮血的面巾,蒙在了自己的臉上。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充斥著鼻腔,饒是已經聞慣了這種味道,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干嘔。畢竟太沖了。
不過,也得虧阿薩拉衛隊的士兵都配備了這種防風面巾,要不然自己還真不好偽裝這張對他們來說十分陌生的臉。
戴上鋼盔,又握緊了手中的car-15自動步槍,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悠悠的走下了水泥廠宿舍的樓梯。
由于形體與身高都和那個死去的倒霉蛋相差不大,所以水泥車旁的機槍兵并沒有對王宇昊起疑心,只是在他將要經過身邊時問了一句:“誒,小子!怎么在宿舍那邊呆了這么久,干嘛去了,也不出來和兄弟們嘮嘮嗑。”
還沒等王宇昊想好怎么說,機槍兵旁邊那個上了年紀的步兵卻猥瑣的笑了出來:“哎呀,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年輕人嘛,火力旺,沒處發泄。找個廁所自己解決一下,多正常!”
王宇昊只是微微欠身,快步離開了他們身邊,他并不打算跟這兩個敵人搭話,因為哥倫布曾經說過,言多必失。
沒有得到回應的機槍兵心中有些不爽,但礙于大家級別都差不多,他也沒資格教訓對方,只能目光陰狠的盯著王宇昊越來越遠的背影,在心里罵他泄憤。
已經快走到水泥廠正門的王宇昊簡直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無比慶幸自己這“借尸還魂”的計謀,因為從宿舍到正門的這一路上,他至少又遇到了三隊阿薩拉士兵,加起來近20人。如果剛才和宿舍樓下的機槍兵硬拼,激烈的槍聲肯定會把他們招來,到時候他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正當他準備大步離開水泥廠時,正門崗哨里的衛兵攔住了王宇昊,并向他發問:“誒!這都快吃晚飯了,你不去炊事班那里等著開飯,還出去做什么?不會是摸到了什么好東西想私吞吧?”
王宇昊心中一驚,在原地站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能慌,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要是被看出破綻可就全完了。
他壓下嗓子里難以抑制的顫抖,故作輕松的回答:“嗨,別瞎說,我是要去外面解個手,宿舍的馬桶堵了,他媽的,這水泥廠可真是個豆腐渣工程,就該把負責的官員和工程師全抓起來斃了!”
本來只是隨意找個借口,騙過衛兵好開溜。可沒想到衛兵聽了王宇昊這番話,深受感觸,他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恨恨道:“說得對!這幫子橫征暴斂的官員,還有那個喝人血的國王迪萬,都他媽的該槍斃!我跟你說……”
王宇昊見他越說越激動,生怕接不下去露餡了,便連忙制止道:“哥……我先去拉屎,等回來再跟你聊,哎呦我這肚子……疼啊!”
滔滔不絕的衛兵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連忙住口,并且從崗亭里給他拿了一卷衛生紙:“紙沒帶夠吧兄弟?多拿點,那個快去快回啊,拉完回來好吃飯,今天晚上是土豆燉牛肉!你要是回來晚了可就只剩土豆了!”
接過衛生紙的王宇昊只是點了點頭,沒再吱聲。
他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把槍背在身后,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
軍營離水泥廠并不遠,也就200米,沒過多久,王宇昊就來到了目的地附近。
已經想好應對話術的他卻驚訝的發現,軍營門口并沒有執勤的哨兵。甚至連燈都沒開。
g.t.i是說軍營內兵力空虛,可是不至于虛成這樣吧?連站崗的都省了。
還是說,g.t.i的突擊隊已經把軍營里的阿薩拉士兵都解決了,等著接應自己?
懷著疑惑的心情,他進入了軍營,并且朝亮著燈光的二樓臨時指揮部走去。
說是指揮部,其實就是一大片集裝箱鐵皮改出來的二層大倉房,連正兒八經的門都沒有,更別說窗戶了。
但這樣簡陋的建筑也有個優點……隔音效果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