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王宇昊可不相信,蜂醫能以一己之力靜步卡位刀了賽伊德。
因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跟在王宇昊身后的麥曉雯也同樣在心里琢磨起了小九九。
剛才她聽到蜂醫還沒有陣亡的消息,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她對這個中年男人很有好感,非常不希望失去這位像父親一樣慈祥的隊友。
但蜂醫沒死,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好消息是暫時還活著,壞消息是,他可能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而麥曉雯在心中忐忑的猜想也并沒有錯。
此刻,零號大壩,行政東樓的經理室內,被反綁雙手的蜂醫正顫抖著身體跪在茶幾前。沙發上坐著的紅色面具男,正是阿薩拉衛隊在零號大壩的最高司令官——賽伊德。
隨著一道“啪”的清脆聲回響在屋內,賽伊德合上了自己那塊質地上乘的純金懷表,發出一聲長呼后,拿起了放在面前晶瑩剔透的高腳杯。
一旁站立的警衛很有眼色,立即俯身打開了剛從冰箱里取出來的那瓶“奧莉薇婭”香檳,緩緩的倒向酒杯。
賽伊德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微瞌雙目,右手持杯,輕輕的搖晃著高腳杯內的美酒,陶醉的表情就仿佛是已經品到了杯中的瓊漿玉液。
但有些奇怪的是......杯子似乎變的越來越重,搖晃也越來越費力,一直到幾滴冰涼的酒液灑到了手上,賽伊德才后知后覺的睜開雙眼,詫異的望著身旁為自己斟酒的警衛。
他沒喊停,這小子就一直在斟,幾乎倒了半瓶香檳進去。
由于是真的沒見過這么蠢的人,賽伊德的大腦此刻也是有些微微宕機,竟然忘了喝止他。
直到現在,這個蠢貨還是睜著如斗雞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杯內酒水的高度,完全沒有發覺賽伊德那完全可以殺人的目光。
隨著酒杯越來越滿,賽伊德持杯的手也開始微微發抖。
這次不是他想搖晃酒杯醒酒了,而是因為實在太重了,把握不住啊!
直到杯內酒水的高度幾乎與杯沿齊平,將要溢出來時,這名倒酒的警衛才滿臉自豪的大喊道:“賽伊德大人!你看,滿上了!一滴都沒灑!”
“蠢貨!你當在家里喝二鍋頭呢!香檳有滿上的嗎!”
光罵,賽伊德還不解恨,又狠狠的一腳踹出,直接把這個“弱智”兵踢飛到了門板上。
隨著“咣”的一聲巨響,木門轟然倒塌,那瓶還剩一半的頂級香檳也從警衛懷里脫手而出,打碎在了地板上。
此刻的賽伊德簡直是氣的七竅生煙。
原本,他是想優雅的收起懷表,然后細細的品上幾口香檳,再故作不屑的,出言嘲弄已經成為階下囚的蜂醫。
可現在,不但這個13沒裝成,還讓自己的手下搞的如此滑稽,簡直是丟臉丟大發了!
短短一夜,他竟然在蜂醫面前丟了兩回臉。
雖然已經把蜂醫打的遍體鱗傷,但他還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而目睹了這荒誕一幕的蜂醫,喉嚨里又發出了難以抑制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是沒文化的卑劣強盜,野狗就是野狗,永遠也學不會使用餐具!”
嚴重的灼傷已經使他的右眼感染,僅僅能睜開一條縫。
但,氣急敗壞的賽伊德,卻仍然從他兩只眼睛里都看出了深不見底的譏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