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名干員,也亦是如此。
深藍強撐著一身外傷站起身,微嘆了口氣道:“聽說上個月,在歐洲分部給我舉行了追悼會。而且,各位還都抽空出席了。呵~這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情啊。”
紅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回道:“深藍教官,看得出來你狀態很不好,盡量少說話,待會兒的撤離接應就來了,我們一起回去!”
“回去?我好像應該回去吧......雖然已經沒有什么意義,呵~”深藍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又抓起桌上的酒瓶,仰頭將剩余烈酒一飲而盡,聲調極其嘶啞:“自從被俘以后,我每天都在懊悔,為什么在航天基地執行任務時,不提前向威龍要兩顆磁吸c4。然后和德穆蘭同歸于盡。這樣,各位對我的最后記憶就會停留在不久前的那場追悼會上,榮譽和功勛將會為我的生命畫上句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當做一個籌碼那般作為利益來交換。”
“不,阿列克謝教官,請允許我直呼你的名字。”佐婭眸光復雜的搖了搖頭,看向他勸慰道:“在高層與哈夫克臨時達成人質交換協議之前,你就已經被列入巴克什行動原計劃中必須要營救的目標。對的大多數人來說,對我們來說,你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
“這個我當然知道,在你們眼里,我是值得尊敬的教官,是一位良師益友。可是在高層眼里......”深藍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繼續道:“我就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拿來交換的高價值籌碼罷了。或許這場合作的人質交換只是個障眼法,高層與哈夫克又在其它方面達成了某些共識也說不定?”
“還有......”深藍頹然的重新坐回椅子上,仰著頭哀嘆道:“在歐洲分部為我辦的那場追悼會一定很盛大吧?畢竟他們那時沒有得知我并未犧牲的消息。所以在那之前,我還是個戰死的英雄,而非懦弱的俘虜。”
抬手示意想要繼續安慰他的紅狼別出聲后,佐婭搬來另一張椅子,坐下與其對視道:“所以,阿列克謝。你沒當成戰場的英雄,就要做生活的懦夫嗎?”
“不,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該何去何從。”深藍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在富有節奏的敲打聲中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有信心應付以后的生活,但卻沒勇氣面對曾經的過往。”
“我理解你的想法,阿列克謝。”佐婭靠在椅背上,咬著嘴唇道:“但你必須要重新燃起對生活的激情,就算以后不再擔任的訓練教官。起碼也要全心全意照顧好你的女兒伊麗娜。”
“伊麗娜......”聽到女兒的名字,深藍原本懈怠無力的情緒終于被稍稍挑起。但片刻之后,他眼中的光又再次黯淡下去:“不,伊麗娜不需要我的照顧,她已經十三歲,可以照顧好自己。何況這些年,我每時每刻都在忙碌,重視隊員們的培訓和生命,卻疏于她童年時對父愛的渴望。在伊麗娜很小的時候,她母親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可我......也是個失敗的父親,違背了對妻子的承諾。沒有好好陪伴我們的女兒長大。”
說到這里,性格一向堅毅的深藍眼里竟然泛起絲絲淚光,他用力的吸了吸鼻腔,低沉著聲音繼續道:“所以,伊麗娜一直都很討厭我,平日里對我的態度也十分冷漠,即使我偶爾休假回家,也得不到她的擁抱。我想......既然過去她不需要一個滿身榮耀的父親的遲來關懷。那么現在,應該也不需要一個曾經做過俘虜的爸爸的無用照料。”
擦干凈眼角溢出的淚水之后,深藍將目光投向蜂醫,露出一個極其復雜的笑容道:“蜂醫上尉,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羨慕你和自己女兒之間融洽有愛的親子關系。而我,是個失敗的父親,錯過了伊麗娜最渴望父愛的年紀。如今再想把這份遲來的愛補上,可惜她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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