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刺耳的醫療儀器監測聲不斷回蕩在重癥監護病房內。
又熬了一夜的麥曉雯神情憔悴,直愣愣盯著面前監測儀器正在不斷波動的屏幕。
值班護士輕著步子走到她身后,小聲提醒道:“麥小姐,算上這一夜。你已經連熬三天了,每天就睡不到四個小時,再這么下去的話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給,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吧。”
“謝謝。”麥曉雯接過她手中的一次性紙杯,視線卻仍然透過那層薄薄的無菌防護玻璃,停留在王宇昊臉上。
清晨七點,負責王宇昊傷情救治的主治醫師進入了這間重癥監護病房,同麥曉雯打起招呼:“早啊麥小姐,你這是又整整陪護了一夜?”
“嗯,是的。”麥曉雯起身轉過頭,萎靡的精神稍稍振作起來:“您這么早過來,是專家組給出什么新的診療恢復方案了嗎?王宇昊大概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主治醫師面露難色的搖搖頭,回道:“威龍干員之前的傷勢太嚴重了,短時間內醒不過來也是正常現象。畢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只需要根據后續的具體情況做保守觀察治療即可。會診專家小組已經做出決定,今天下午就可以將威龍由重癥監護室轉入到高級看護病房靜養。”
“好,我知道了。”麥曉雯點點頭,坐回椅子上。
“麥小姐,你也別太擔心。”主治醫師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重傷的病患休養,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不是說昏迷的久情況就一定嚴重。病人什么時候能蘇醒,要參考綜合情況而決定。”
“醫生,別說這些漂亮話了。”麥曉雯咬了咬龜裂的下唇,輕聲詢問道:“您就告訴我,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主治醫師知道已經糊弄不過去,只好說出實話:“情況相對來說......比較嚴重。雖然體外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但神經創傷卻不是外力因素可以介入的。結合著這幾天的醫療報告來看,他在近期內蘇醒的概率很小。可能......以后醒過來的概率也不是很大。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完這番話,麥曉雯呆愣愣的怔了半晌,隨后一陣不知所措的感覺開始涌上心頭。
看到她的狀態如此失神,主治醫師也有些于心不忍,繼續出聲道:“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以后你可以多陪在他身邊說說話,講一講你們之間共同的記憶,或是叫他的親人朋友來探望。這種比較溫和的外部因素介入,或許對他的蘇醒有幫助。”
“嗯,謝謝,我明白該怎么做了。”麥曉雯伸手抹去眼角處溢出的淚花,強行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注意休息。”主治醫師輕嘆了一口氣,隨后揮手示意身后的醫療小組開展例行工作。
為了不打擾醫療人員為王宇昊做例行檢查,麥曉雯自覺離開了重癥監護室。
深秋的清晨七點,天空還是處于蒙蒙亮的狀態。蕭瑟秋風拍打在她嬌嫩的臉頰上,吹干了還未來及抹去的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