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紙上寫了什么?是軍事情報嗎?”借著槍燈上微弱的照明燈光,露娜側過頭,開始打量起粗糙信紙上那些歪扭七八的大片文字。
“呃,好像是情書......”紅狼皺著眉,將信紙上潦草生疏的文字磕磕絆絆念了出來:“親愛的、阿依莎。見...見字如面,我最近學了很多生字,又翻了很久的字典,才終于下定決心親手給你寫一封信。以后,我一定會努力的學習、學習更多字符,保證寄給你的每一封信都不再需要戰友代筆。這段時間,我在零號大壩過的很不錯,每天都能分到一個牛肉罐頭,這要感謝......感謝我們的長官賽伊德大人。親愛的阿依莎,我每三天才吃一個牛肉罐頭,剩下的全都攢起來、給你郵寄了過去,一共是15罐整,簽收的時候記得查驗數量,如果少了的話,肯定是郵差動了手腳。當然,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些美味的牛肉罐頭將會和這封信一起、隨包裹郵寄到你的手上。你可以用它們來補充能量、也可以分給弟弟妹妹補身體。總之、無論如何,不要舍不得吃。我會繼續積攢手上的牛肉罐頭,兩周后再給你郵寄過去。噢,說到這里,告訴你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我給你寫這封信的時候,賽伊德大人已經帶著部隊和入侵者展開了交火。不過,戰場距離我比較遠,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全。而且,我相信、以賽伊德大人的超強戰力,一定很快很快就可以解決掉那些無恥的入侵者。當然,作為你勇敢的騎士,我也不會懼怕戰爭。親愛的阿依莎,我很想念你、但作為一個勇敢的阿薩拉人、保衛領土是我的責任。保衛領土的責任,讓我們不得不暫時分離。但即便如此、我對你的愛意也從未減弱半分。相信我,在不久的將來、或許是你在果園里噴灑藥劑的時候、又或許是你在農田里除草的時候,我就會帶著更多的牛肉罐頭、飛奔到你身邊。
——愛你的保羅。”
聽完信件內容的蜂醫,神情似有感觸,微微嘆了一口氣:“唉~聽起來,這是非常質樸單純的一個阿薩拉小伙子啊。但很可惜,包裹和信都還沒來得及寄出。阿依莎既吃不到美味的牛肉罐頭,也永遠也見不到這個愛她的人啦。”
一股罪惡感,突然涌上了露娜的心間。她看著地上趴著的兩具阿薩拉士兵尸體,表情很是復雜。憑感覺,她伸手摸向其中一名阿薩拉士兵的脖頸處,片刻后攥到了一片鐵制的身份銘牌,對照著燈光一看、上面果然刻著此人的大致身份信息——保羅·米薩爾,生于2014年7月13日。職務:突擊步兵。
蜂醫舉起另一名阿薩拉士兵掛在脖子上的銘牌,仔細端詳著開口道:“這位老弟也是突擊步兵,不過好像比寫情書的保羅伙計還要小。生于2015年2月8日,現在才19歲多一點。”
露娜沒有理會蜂醫的話,只是將手中保爾的銘牌重新放回,又從紅狼手中拿過信紙,仔細對折后放進了保爾的衣兜內,為他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皮,輕聲感嘆道:“癡情的人啊,請再等一世吧。”
苦阿薩拉衛隊已久的烏魯魯顯然無法跟他們一起共情,只是扶了扶自己的護目鏡,十分破壞氛圍道:“癡情?沒準兒真是吧。就是套著阿薩拉衛隊狗皮的這幫混蛋,整整圍追堵截攆了老子半年,是真他媽癡情啊!”
“呃,那個、烏......烏魯魯啊。”紅狼抬起手,道出具體區別:“前天我在情報分析科看過你聯系總部時提供的具體經歷,追了你快半年的、好像是洛倫佐手下的部隊吧?你不是前幾天剛潛入進零號大壩的嗎?駐守在這兒的阿薩拉衛隊、也追殺過你?”
“那倒沒有。”烏魯魯搖搖頭,表情仍然義憤填膺:“不過,他們穿的不都是阿薩拉衛隊軍服嗎。一看見這身狗皮,我就打心眼兒里討厭。半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啊,幾乎天天都能看見穿這身狗皮追殺我的阿薩拉士兵。整整半年,跟特么夢魘一樣如影隨形。”
紅狼剛要開口再說些什么,掛在耳邊的通訊器卻在此時響起:“喂,紅狼長官。我們都趕到軍營了,你人呢?這么慢、難道是爬著過來的?”
“好了,佐婭,安心在軍營里待著,我們馬上就到。”紅狼清了清嗓子,快速將狀態調整好,看向幾人道:“沒有再繼續多愁善感的時間了,咱們趕緊去軍營,佐婭和威龍已經到了。烏魯魯、你殿后。”
“額?為什么啊少校?”烏魯魯十分不解的撓了撓頭,舉起自己手中的m249輕機槍疑惑道:“按照咱們小隊的這個配置來說,我應該走在最前面開路啊,讓我殿后是不是有點兒太浪費了?”
露娜十分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無奈回道:“咱們是去跟隊友匯合,不是迫切的需要突圍。再說了,隊伍里除了我們幾個,其它特戰干員都沒見過你。你要是敢打頭陣,被他們直接一槍狙了也是概率很大的事情。走在最前面開路?不怕被爆頭的話你可以選擇嘗試一下。”
被點醒的烏魯魯恍然大悟,茅塞頓開道:“哎呀!我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啊!鹵娜女士,你腦子轉的可真快!”
短短一分鐘內被他無語了兩次的露娜壓抑著心頭怒火,開口糾正道:“我作為特戰干員的代號叫露娜,不叫什么鹵娜。還有,我不太習慣一件事情提醒別人兩次,下回別再讓我浪費這種無用口舌了,可以嗎?”
意識到自己說錯她代號的烏魯魯立馬反應過來,帶著歉意微笑道:“噢,對不起,是我口誤,口誤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露娜也感覺到自己不太應該對流落在外已久的同組織伙伴展露出如此惡劣的態度。于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氛圍,她邊向前邁步,邊詢問道:“對了,我很有興趣知道。這整整半年你具體都是靠什么手段生存下來的?難道就靠著一身狗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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