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在旁邊生悶氣,沈局長和楚局長自然也看出來了,但兩個人都不怎么在意。兩個人都是手握重權的實力派,對楊廠長這個級別、背景、實力都遠不如自己的破落戶也沒怎么當回事。
不服氣?不服氣也給我憋著!要不是看在公私合營和重工業的份上,信不信就第三軋鋼廠這規模,最多也就是個正處級?
要知道堂堂石景山鋼鐵廠數萬人,首都民兵師更是全國聞名,也不過是個正廳級。第三軋鋼廠才有十分之一的人數,能給副廳級已經是高配了。
這邊兩個局長和宋遠斗地主斗的開心,那邊楊廠長又坐了一會實在憋屈,扭頭出去了。在車廂的連接處點上一根煙,他邊抽煙邊想著宋遠。
一會覺得宋遠巴結上了兩個局長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記得是誰把他從那窮山溝帶到城里安排了工作和房子;一會又覺得宋遠上升勢頭很猛、潛力很大,能不能借著以前的香火情,想辦法把他收歸門下。
想來想去也沒個好主意,心中更加煩躁了。
宋遠才不理會楊廠長怎么想呢,在他看來當初和楊廠長那就是一場交易,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也給自己安排了工作和住房,已經兩清了。
如今碰面了也無妨,以后該怎么相處就怎么相處唄!
三個人斗著地主一直玩到天黑火車要熄燈為止,兩個大局長才依依不舍的放宋遠回去睡覺,就這楚局長還說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飯,吃完繼續!聽得宋遠一陣無語。
接下來兩天一夜兩個牌友沒事了就叫宋遠去斗地主,把楊廠長氣得不輕,白天干脆躲在外面不回來,到硬臥車廂自己的下屬那里坐著去了。
那邊條件差一點但好歹不受氣啊!
從北京出發一路跑了59個小時,歷經了三個白天兩個晚上,火車終于在12號晚上六點到了廣州站。
宋遠自然要跟著帶隊的沈局長走了,楚局長還有些依依不舍:“小宋,等這邊忙完了回京城以后,咱們再聚啊!”,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廣州隨著組委會的同志去了招待所住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就算宋遠這次坐的是硬臥,三天下來也腰酸背疼的,更何況趙銘他們坐的是硬座呢?
第二天早晨,剛吃完早飯沒多久,招待所的服務員就敲門說有人找。
宋遠來到大堂,就看到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穿著一身這時候比較少見的黑西裝。
看到宋遠這中年男子含笑迎了上來:“是宋遠同志嗎?我是港島華潤的張遠山!”說完遞上來了一本工作證!
之前宋遠聽沈局長說過華潤的同志會來和宋遠見一面,辦理第二代拉桿行李箱的專利事宜,沒想到來的這么急。
打開手里的工作證,上面赫然寫著職務是華潤的副總經理。心里驚訝的宋遠合上工作證還給了張遠山,笑道:“張總,沒想到您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