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爆發法力,反劍刺殺,速度是極快,時機也把控得恰到好處,卻扯動了身上許多傷口,特別是帶動斷臂傷處,一剎那,讓他渾身多處牽扯而劇痛。
使得他極有把握的一劍,不能隨著花豹的扭動而細微調整角度,導致功虧一簣。
面對花豹的受傷反撲,何棠吃驚之余反應遲鈍了瞬間。
待得何棠察覺情勢極為不妙,花豹已經撲到了他肩膀上,尖利的爪子深摳入肉,豹嘴里的腥臭熱氣噴在他后頸脖子上,何棠在危急關頭使勁朝前一栽。
“嗤啦”,長袍撕裂,何棠頓覺左肩膀劇烈撕痛,一直到背,接著后頸的皮肉被嘶咬去了一大塊,何棠差點痛暈,又氣又急,在倒地之前,右手抓著劍柄朝后橫著狠刺撩掃。
與一頭普通豹子的爭斗,居然打成血搏互傷,何棠滿心憤慨。
花豹根本就沒料到眼前重創的人類還能反擊,它躲避不及,“嗚嗷”慘叫一聲,粗壯的脖子傷上加傷,被鋒利至極的長劍橫著豁開好大一道口子。
血如泉噴,花豹朝后翻滾絕望掙扎,瞬息間,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草地,
它爪子上,還抓著一塊剛撕下來的長袍布片。
從生到死就這么一線之隔,轉換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莫珂注視著遠處草地上兩敗俱傷的一人一豹,他暫時沒敢靠近,心中大喜,花豹完蛋了,他的生存壓力,一下子小了許多,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眼見著后背露出中衣,血肉模糊的何棠又艱難爬起來,
莫珂暗自感嘆,修士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傷成這樣還能不死!
他更不敢近前去,先看看情況,這一局算計過程是驚險了點,他已經穩贏不虧。
何棠眼前陣陣發黑,他勉力調運法力,止住左肩到背的慘烈抓痕、以及后頸咬去皮肉連骨頭都露出來的傷口流血,恨恨咒罵幾句,東倒西歪撐著走到還在抽搐垂死的花豹身前,不解氣地又刺了幾劍。
“去死!去死!去死!”
發泄片刻,何棠繼續朝前面趔趄著跑路,眼前陣陣發黑。
他失去了一條手臂,又接連遭受重創,跑得不穩,也不是很快,卻急于離開。
然而,他卻很難離開此地,他聽到遠處傳來一片像是人類傻笑發出的尖細聲音,艱難轉身看去,何棠面色一苦,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他在心里罵娘,都怪那頭該死的畜生耽擱他的時間,運氣太特媽背!
他看到一群豺狗正興高采烈發出傻笑朝他奔來。
他體內好不容易集聚的法力,在剛才與花豹的爭斗中用了大半,剩余的一些,用來給傷處止血止痛,現在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比一個壯實的凡人都不如啊。
這讓他如何再跟一群戰斗力不強,卻善于群毆配合、又兇殘無比的豺狗斗?
莫珂趕緊再跑遠點,這些豺狗,真不是他引來的。
是何棠與花豹爭斗嘶吼聲,驚動了剛好外出游蕩的豺狗,結果引來偌大一群。
二十多頭豺狗浩浩蕩蕩把何棠一圍,有七八頭豺狗直接朝剛死去的花豹下口,它們有**的特殊愛好,專攻下三路,看得遠處的莫珂菊花一緊,再退遠去點。
激烈的戰斗,在瞬間爆發。
一頭豺狗從背后躥出,對著何棠的臀部咬去,這是豺狗慣常的偷襲手法。
何棠站定不動,回轉手腕一劍刺去。
“噗”,正中豺狗脖頸,拔劍,再朝側面迅速刺去,又一頭發起攻擊的豺狗中劍倒地,都是一劍干凈利落斃命,他現在的依仗,只能純粹憑借經驗和劍術,希望殺得幾頭豺狗,讓它們知道害怕而自動退走。
第三頭豺狗的偷襲,何棠卻終究沒能躲過,
他傷得太重,又法力不繼,傷口牽扯讓他反應慢了一拍,豺狗咬中他的左腿脖子,他才一劍刺中豺狗背脊。
猙獰的狗頭,垂死也不松口,何棠被扯得腳下一陣踉蹌,差點把他帶倒在地,而一直圍著跑動尋找機會的其它豺狗,見機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