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慢慢地轉過身,看向俯視他的象妖,眼中仍然是一片平淡,對視一陣,這才解釋道:“他叫剴力,是我的親衛,怎么?我的親衛還不能隨我上任進門?還需要向恒厲副隊長你請示嗎?”
祭塔有這方面規定,祭徒若是外任,可以指定一名親衛,替其分擔一部分雜務,免得影響了祭徒日常修煉,莫珂也是昨晚看了書冊才知道。
象妖感覺一拳像是打在空處,渾身不得勁,新來的管事怎么就不怒呢?
他故意當眾擠兌,兩次三番不給上司面子,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總不能一鼻子甩去,給新管事一記響亮的耳光啊,那樣就不是欺負新管事,而是打祭塔的臉了,自尋死路的蠢事,他當然不會干。
最過份的是新管事還真就那頭大猩猩的身份進行解釋,難道不覺得丟面子?
也完全超乎指使他如此做的老祭徒的方案以外,象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忙道:“不敢,管事言重,我以為他只是跑腿的妖衛,多有冒犯,得罪,得罪,里面請!”
口中如此說著,卻已經橫轉身,把剴力給擋在外面,明擺了就是故意的。
莫珂點點頭,不輕不重道:“不知者不罪,走吧。”
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特意叫剴力上前,轉身徑往里面繼續走去。
只有熟悉莫珂性子的剴力知道,象妖要倒大霉了,而且絕對不會過夜。
沒看到轉身時候,山羊兄弟都給如此拙劣的表演氣笑了。
象妖昂起長鼻子,跟著后面,他搖頭晃腦的樣兒,所有跟著的妖衛都能看出“得意”二字,有些妖衛悄然離象妖稍遠點,不明白,平時也算是有腦子的副隊長,為何會對新來的管事,表現得如此咄咄逼妖?
祭塔的妖衛中間,一直流傳一句很有名的誡語:衛不與徒斗。
雖然同為血脈境,有些新晉祭徒,甚至才剛入血脈境,但是因其身份地位前途不同,再老資格的妖衛都不能與之相比,更不可能斗得過祭徒,除非是背后,有更強大的靠山。
但是靠山終究是外力,往死里開罪一個祭徒,殊為不智。
剴力沉默著跟在所有妖衛的后面,他在猜測,莫珂將會以什么方式爆發?
有艮祭司在背后搗鬼,直接打壓的方式會留下把柄,他相信莫珂不會為之。
莫珂穿過門樓,走進靈植坊大門,沿著正中寬闊的一條大道,往前面去,大道兩旁,每隔五丈有一顆白楓,一直往遠處延伸。
進大門后左邊有一片五十丈方圓的空地,邊緣有高出地面八尺左右的高臺。
象妖跟著后面,見莫珂停下來掃視作訓場,他也沒解釋的意思。
掃視一圈,莫珂繼續往前面走。
挨著空地,大道的左右兩邊是一座座環境不錯的院子,莫珂沒有停留,一直走過院子,看到前面有一壟壟整齊的靈田和果樹園子,能看到靈田內有寥寥的人族奴仆在彎腰勞作,遠處的田埂上,有妖衛在晃悠悠地巡視。
走出一截,莫珂往田埂上走去。
后面跟著的象妖一腳下去,把泥土田埂給踩垮半邊。
莫珂回頭呵斥道:“你回去,不用你跟,靈植坊重地,你踩一圈下來,損失多大?你身為副隊長,就不知替祭塔做想?你這身軀,只適合守大門當個擺設。”
先前象妖口口聲聲都是靈植坊重地,現下被莫珂拿來訓斥,是一報還一報。
象妖被訓得進退兩難,當這么多屬下面,他皮再厚也頂不住。
居然說他只適合守大門,差點沒把他氣出內傷,他卻又找不到反駁理由,他能說自己不會踩壞田埂嗎?顯然是做不到,他以前從來沒有來田間地頭走過。
“怎么?你不準備遵守我這個管事的命令?還是,我這個管事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