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對視相峙良久,摶風冷冷道:“莫祭徒,這般空口白牙,一面之詞,說出來誰信?你把藍瀾交出來,咱們當面對質。”
莫珂撇撇嘴再次語出驚人:“藍瀾已經畏罪自爆,我交不出來了。”
摶風愣了一下,繼而大怒,還不等他閃身沖向莫珂,邊上的翁疾一把抓住,叫道:“師兄,你冷靜點,且先聽莫祭徒說清楚,藍瀾是怎生自爆的?還有,咱們等下去現場看看,有些東西須得眼見為實。”
莫珂繞開擋他前面的木老,見摶風慢慢冷靜,道:“事情經過,我與你們一并講清楚,街上許多妖修都曾目睹此事,你們自可去查證。”
他算是看出來了,談判時候表現得脾氣暴躁的翁疾,都是裝的,這家伙精明得很,此時提出去現場看看,是懷有二心,若不把情況先講清楚,只怕他們出了這個院子,便展翅高飛逃之夭夭。
當下,莫珂把藍瀾的一應所作所為所言,從如何偷襲他開始,緩緩講述出來。
由木老補充交手過程,藍瀾使用的身法、妖術、法寶等等。
最后由剴力掏出半截炸毀的翎狀尖刺,丟給沉默思索的摶風。
翁疾接過尖刺看了看,又塞回給摶風拿著,他基本上是信了,莫祭徒的描述或許有所刪減,比如說到逃跑的藍瀾是老狐貍一力擒獲,他便不怎么相信,妖禽一族的速度,且是妖狐能追得上?他猜測這其中或許有城衛大妖援手。
“莫祭徒,里面請吧,別站門口說話。”
“好,請!”
再次進到正堂,翁疾指著桌上的兩杯酒水,呵呵笑道:“莫祭徒,再干一杯如何?”
莫珂假裝一愣,遲疑道:“不會……酒水中有毒吧?”怒道:“好個陰險的藍瀾,他坐最里面,又是走在最后,只有他才有便利下毒,一石二鳥,連你們這些同族也不放過,太可恥,太過份了。”罵得義憤填膺,煞有介事。
對剴力道:“你去把葫蘆打開,驗證一下里面的酒水,看是否有毒?”
翁疾伸手搶先抓過桌上的酒葫蘆,笑道:“不必勞煩,還是我來吧。”
揭開葫蘆塞,把葫蘆稍稍傾斜一些,探針往酒水中一沾,再拿出毫針,幾雙眼睛一齊看去,毫針仍然銀光閃閃,沒有絲毫變色,翁疾悄然灌注少許妖力,毫針仍是沒任何反應。
木關冷著臉,把案桌上兩杯酒水吸到近前,用兩枚毫針探去,果見毫針變色,他搖搖頭,把酒水傾倒在墻角邊上,什么話都沒說。
一直放在桌上的葫蘆中酒水無毒,而兩杯酒水有毒,更加證實莫珂的推斷成立。
摶風臉上顯出一絲傷感,被信任的兄弟出賣、陷害,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他聲音稍顯低沉,道:“為何啟動陣法困住我們?”這算是最后一個疑問了。
莫珂抱歉道:“藍瀾突施偷襲,我僥幸逃過一劫,當時以為你們二位也有參與,便通知酒樓,暫時把你們困住,實非得已,還請兩位見諒。后面擒獲藍瀾,才知其中誤會,這不就特意趕來,給二位請罪來了。”
言詞誠懇,說罷真的俯身行一禮。
他拉扯的這些鬼話,都是樹祖在暗中囑咐,樹祖想要撇清參與過的些許蛛絲馬跡,至于酒樓方面,樹祖已經與酒樓東家打了招呼。
杯中酒水的毒藥,確是殺手所下,只是順便栽贓給藍瀾,反正已經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