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鶯娘這女妖倒是不依不饒,一大早的就送信前來責問。
莫珂正準備回絕信使,又盯著紙條看了片刻,心中一動,不管信上所說“盡綿薄之力”是真是假,先探探摶風的口風,或許能起到談判籌碼也說不定?
祭塔四層,樹祖持著紙條,看了好半響。
突地嘆口氣,道:“繼海祭塔傳來信息,海妖族攻勢如潮,咱們妖族守軍雖然竭力抵擋,至昨日下午,又丟了一島兩城,開戰以來,海州地域損失過半,妖修損失過萬,繼海祭塔催促,務必趕緊與羽族達成協議,盡快督促羽族派遣妖心境大妖增援。”
莫珂心中暗驚,局勢竟然惡化至如此地步,才短短五天時間,竟然丟了半州之地。
現在是東西兩線與人族和海妖族作戰,腹背受敵,這仗還如何打啊?
樹祖也不需莫珂附和什么意見,他只是讓莫珂知道,現在形勢非常危急,叮囑道:“老夫在此與你所說這些絕密信息,切記不可透露出去分毫。”
“是,弟子知道輕重。”
樹祖這才開始說正事,道:“昨天晚上,老夫收到確切信息,羽族目前分為三派,其一是以摶風等妖禽為代表的反投降派,也稱為激進派,背后有三位族老支持。
其二是中立派,在羽族最占上風,有四位族老支持,他們不想參與這場關乎妖族生存的大戰,或許,還幻想著能夠從這場大戰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其三是投降派,在羽族,正是有他們煽動,上躥下跳鬧騰得最歡,也有三位族老支持,他們將是我們這場談判的最大阻礙。”
揚著手上的紙條,樹祖繼續道:“這位叫鶯娘的女妖,老夫正好叫下屬一并查了,她是屬于中立派,偏向與妖族和談,所以,我建議你去與她見一見,談一談,咱們現在必須爭取一切力量,盡早解決羽族的內亂問題。”
“羽族,在歷次的與人族大戰中,都發揮著巨大作用。”
莫珂是很不愿去淺翠城冒險,但是樹祖兜了一大圈子,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由不得他不去了,他即使沒有再次接到鶯娘的來信,樹祖只怕都會想辦法重新聯系上讓他去。
想了想,道:“行,樹祖,我去一趟淺翠城,與鶯娘好生談談。但是只有木關一個大妖跟隨,路上怕是不夠安全,非是我膽小惜命,而是關系到談判大事,不得不慎重。”
樹祖笑著點點頭,道:“老夫自有安排,你盡管放心前去就是。”他早就看透小家伙就是惜命膽小,找理由的樣子很無恥,還一派冠冕堂皇。
莫珂趕緊道:“剴力昨天受了傷,這幾日都不宜動用妖力,他就不用去吧?”
“不會安排他外出,后山的釀酒坊正在建造,他答應去督造。”
莫珂忍不住把心中一個憋了好長時間的疑問,問了出來,道:“樹祖,弟子有個問題,可能比較冒昧,還請您見諒。”
“哦,什么問題?是關于羽族的吧?”
“是,弟子不關心羽族前大統領當年因何犯下大錯,而遭受懲罰……但是驅逐整個羽族,導致目前大戰,羽族缺席,當年就沒有過考量?或者應對……”
樹祖擺了擺手,制止莫珂說下去,道:“一個時辰后,他們在祭塔一層等你出發。”他顯然是不愿說起此事。
莫珂哪敢再提,微微俯身道:“是,弟子準時下去。”
眼看著樹祖消失不見,莫珂搖頭苦笑,諱莫如深啊。
他也不準備再問,這其中肯定牽涉到妖族某些不為妖知的機密,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該知道,行吧,他安于現狀跑腿做事,想辦法把小命給保護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