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彼岸花是長在黃泉路上的一種植物,黃泉路兩邊,都是鮮艷的彼岸花。
馬師傅這哪是要找彼岸花呀,這是要送我上黃泉路。
“你小子別害怕,那玩意找好找?”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師父,是不是有別的藥材,也叫彼岸花。”
“沒有,就那一種,你想的不錯。”
我的臉瞬間冷了。
“放心,跟著我,進山,幾天就能找到。”
“別找了,你去橋邊吧,有個老太太在那擺攤賣湯呢。”
馬師傅拍了拍車座,讓我上去,我哪還敢上了,別人都是天國列車,黃泉專列,咱他媽雖然窮,那去地府也不至于騎二八大杠吧。
“上車呀,回家收拾一下,咱倆就出發。”
“師父,你要去哪找呀?去地府呀?我可不去,干啥去呀?找小鬼拜把子嗎?”
見我不從,馬師傅拎著我的耳朵讓我上車。
返回家中,許某人怨婦附體,在師娘面前說馬師傅一碰到單身女性就賣力氣,尤其是家里還有閨女的。
師娘比較敏感,她清楚自己怎么和馬師傅走到一起的。
或者說,師娘知道馬師傅不是什么正經人。
師娘對著馬師傅好一頓數落,馬師傅笑呵呵聽著,不狡辯,也不反駁。
我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似乎聽見了馬師傅后槽牙的咯吱聲。
到了最后,馬師傅說進山采藥,沒想到師娘什么也沒說。
“師娘,師父要去找彼岸花。”
我連說了好幾遍,就差說師娘有機率繼續守寡了,可師娘根本不信。
講真,要是別人和我說找彼岸花,我也不信,可馬師傅這個人邪門呀,這種事,他真能干出來。
馬師傅勸說道:“我進山找幾味藥材,可能得幾天。”
我搶著道:“師娘,您想想,啥藥材需要幾天,師父真要去找彼岸花呀。”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進山采藥也是迫不得已。”
師娘一說這句話,我徹底絕望了。
看來,真得上山了。
許某人變臉比翻書還快,躲無可躲,咱就笑臉相迎。
不是有那么句話嗎,既然被生活強奸了,無力反抗就躺平好好享受。
馬師傅堪稱野外生存的專家,他給我收拾一書包的東西,刀具、繩子、干糧等等。
秋月姐的舊書包被裝的滿滿當當。
我背著書包,馬師傅也沒閑著,人家拿著個小棍在前面開路。
“師父,咱們找孫四爺借個獵槍吧。”
“用不上那玩意。”
“怎么用不上呢,熊瞎子剛睡醒,正打哈欠呢,咱爺倆上門了。”
馬師傅呵呵道:“我帶你去的地方,沒有野獸。”
完犢了,肯定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進山的路上,我問馬師傅去哪,馬師傅不告訴我,讓我跟著他就行。
沒有目的地,我的腳步也越發沉重,因為不知道會走到哪里。
以前走原路,過了一半,我就覺得快到了,有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