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門神會在外面種因,然后讓人去承擔相應的果。
也就是說,人不想死,喪門神都會想盡辦法逼著人去死,廣種因,讓其果壓的人必須去死。
侯老漢的事也給我造成了童年陰影,不怕您笑話,有段時間,我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出門看看小廟屋頂,瞅瞅有沒有人蹲著。
這個習慣保持了很長的時間。
說回眼前,周圍有喪門神,我可不想沾上這東西。
往大了說,我沒親人,無所謂,但咱不能害馬師傅一家。
往小了說,我他媽還沒活夠呢。
“啪。”
我一聲尖叫,急忙弓著身看向四周,馬師傅一臉壞笑地看著我,懸空的手還帶著我的體溫。
“你他媽守的什么夜?”
什么夜?
想你的夜?
“睡著了吧?”
我也緩過神來,剛才似乎有點迷糊了。
“你小子睡一會,我看著就行。”
“師父,我很認真地說,周圍要是有喪門,我沾上了,咱一家都得玩完,為了別人,咱們有必要拼命嗎?炮叔大仇得報,依我看,咱們回去吧。”
馬師傅笑了笑道:“沒事,你要是沾上了喪門神,咱倆拿把刀上山就行。”
“怎么,你有辦法?”
“有個屁的辦法,咱倆上山,在山神爺的面前,咱爺倆割袍斷義,了結了這段孽緣。”
割袍斷義?
還是馬師傅腦袋好使。
我拱手道:“馬哥牛逼,小弟佩服。”
此時,炮叔和刀叔也醒了,我很喜歡馬師傅這一點,在外人面前,我罵他,他從不還口。
為啥?
因為這老小子直接還手。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被馬師傅叫醒,然后迷迷糊糊跟著馬師傅。
三個老爺們輪番割蘆葦開路,許某人不用甩膀子干活,守夜是我唯一的任務。
睡眠不足也有一個好處,腦子不好使,我只需要機械地跟著走就行,對外界的一切根本做不出什么反應。
兩天后,我們到了草堂子村,村子和我想的并不一樣,沒有絲毫的破敗感,房子沒怎么扒,十幾幢木屋還有小村莊的樣子。
進村之前,我們先路過了傳說中的小溪,溪水也就一尺高,清澈見底,別說魚了,連個浮游都沒有,水面上也沒有任何水草。
馬師傅直接掬一捧水喝了幾口,咧嘴道:“哎呀,好水,好水啊,又甜又涼,好。”
炮叔問:“這不是黃泉水嗎?”
“我在這呢,啥水能咋地?”
完犢子了,馬師傅又開始吹牛逼。
只要馬師傅一吹牛逼,后面的事肯定難辦,我覺得馬師傅是故意喝水,目的是穩定人心。
這么說吧,馬師傅愁眉不展的時候,我覺得事情好辦,要是出了什么事馬師傅樂樂呵呵,那準定不好辦,他的表象只是為了讓人寬心。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會離我近點,咱們進村看看,找找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刀叔一臉冷峻,炮叔這個傻犢子樂樂呵呵,而我,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