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瞎子不回話,有人過去了。
看了一眼棺材,也愣住了。
這不對勁呀,死的明明是穿旗袍的小娘們,怎么棺材里面是一個胖男人,而且還是送尸體來的那個老板。
“佟瞎子,咋回事呀?”
佟瞎子感覺挨了當頭一棒,整個人,徹底懵了。
誰呀?咋回事?
本來那小娘們的尸體是來路不明,現在整個胖爺們出來,更是說不清。
用東北話來說——這他媽可咋整啊?
確實沒法整,這玩意,根本說不明白。
報警也沒法報,那小娘們的事就說不明白,現在又出來一具沒有任何證件的尸體。
就算是警察來了,都得懵逼地問一句:“咋地,爺們,和我們玩變戲法呢呀,整個大變活人,逗我玩吶?”
一群人盯著棺材,誰也沒整明白尸體怎么變化的,更別說棺材里面還鉆出來三只黃皮子。
這件事,以后弄到法院去,就是請黃三太爺當辯護律師,那也說不明白。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肯定得懵逼,但這群人是干白活的,按老江湖的分派,屬于金家人,懂風水玄學。
驚訝了一會,人們很快反應過來了,開始認真地給佟瞎子出道。
“這事吧,報警沒用,說不明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對呀,不能報警,這個尸體也沒法處理呀。”
“依我看呀,干脆燒了算了,誰也找不到,到時候打死了也不承認。”
“能行嗎?”
“咋不行,把嘴閉嚴了,啥時候有。”
說這話的小子,原來是個小偷,按理說,他都不應該活著,這小子和別人一起去農村偷驢,兩個人一起去的,丟驢這一家是老兩口,驢丟了,老太太有點想法不開,喝點藥死了。
本來是一個盜竊案,結果因為造成的影響惡劣,警察也加大了偵破力度。
沒幾天,兩個人都落網了,另一個小伙子全撂了,而這小子咬緊牙關,一問三不知,屎都被人打出來了,還是不交代。
最后,全撂了那小子,直接給崩了。
有了前車之鑒,佟瞎子心里也有底了,干脆直接把尸體燒了。
背靠火葬場,燒個人很方便。
怎么燒?
賄賂一下工作的人員?
那是下下策。
一群干白活的人,那都有手藝,手上有活。
有人給剃頭發,有人給化妝,還有人給套上大號的女裝。
整套流程下來,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一群人還幫佟瞎子想好了說辭,癌癥死的,化療沒頭發,然后吃胖了。
大多數的死亡證明上的照片和尸體都不一樣,用的都是活著時候的照片,更有甚者用十多年前的,所以照片和尸體對不上是正常的。
這群干白活的人窮盡一身手藝,這么說吧,只要不扒開褲衩子,根本沒人能看出這是具男尸。
東北是個人情社會,佟瞎子在火葬場也算是熟人,這也多虧他媳婦,搞破鞋的事傳的人盡皆知,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有點可憐這爺們。
然后呢,佟瞎子也會做人,送尸體的時候,直接一步到位,從門口送到煉人爐,給人家工作人員省了不少事。
不吹牛逼,有時候工作人員有事,佟瞎子都能過去頂兩爐。
敲定了計劃,佟瞎子想連夜送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