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8月17日,晴轉多云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孩子。
她站在孤兒院后院的橡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在她身上,襯得她那雙琥珀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的眼神很不一樣,沒有麻木,也沒有怯懦,反而透著一股對生活的熱情,這很難讓人相信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我對她有了一絲好奇。
她比我想象的還要開朗,在知道我的來意后,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我終于能吃飽了。
我當時真的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酸澀。
我能看得出這個孤兒院運轉的困難,可是世界上苦難的人太多了,我無法一一拯救。
但至少,這個孩子,能擁有不一樣的未來。
瑪莎女士的態度很堅決。
她像一頭護崽的母狼,警惕地審視著我,仿佛我是什么心懷不軌的騙子。我理解她的戒備,畢竟在這個年代,打著“特殊學校”幌子拐賣孩子的事情并不少見。
可當她提出那個條件時,我還是怔了一下。
“要么現在離開,要么帶她走,永遠別讓她回來。”
她的眼神銳利得像刀,卻又藏著某種我無法忽視的決絕。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不是在拒絕我,而是在用最極端的方式,切斷蘇娜與過去的聯系。
她希望這個孩子能毫無牽掛地向前走,哪怕代價是被遺忘。
她也看出來了,蘇娜不屬于這里。
我答應了她的條件,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有深思就和一個麻雞做了約定。
我牽住了蘇娜,她的手一直在顫抖。
1983年8月18日,陰
怎么安排蘇娜是個大問題,當然了,我沒有后悔這個決定,只是怎么安排她的生活需要慎重考慮。
首先,我必須確認她的魔法天賦是否足夠穩定。盡管她已經展現出了魔力暴動,但孤兒院的環境顯然無法提供任何引導,她的魔力可能處于一種無序的狀態。
我決定先帶她去進行一次全面的魔力檢測,順便購置一些的生活用品。(伊法魔尼的入學用品是統一采購的)
其次,關于她的監護權問題。
按照《國際保密法》的規定,未成年巫師的監護權在麻瓜機構無法妥善照顧時,可以由魔法機構代為接管,但流程繁瑣,需要魔法部的審核。
好在我還可以賣賣面子,或許可以加快這一進程。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理狀態。
蘇娜表面上開朗,甚至帶著幾分沒心沒肺的樂觀,可我知道,一個在饑餓與動蕩中長大的孩子,不可能真的毫無陰影。
她昨晚做噩夢了。
我半夜路過她的房間時,聽到她在睡夢中低聲啜泣,像是被困在某個無法掙脫的夢里。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她蜷縮在床角,手指死死攥著被單,額頭上全是冷汗。
我沒有叫醒她,只是坐在床邊,用舒緩咒安撫她的情緒,直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我才離開。
或許,她比她自己以為的,更在乎那個孤兒院。
1983年9月1日,晴
今天的分院很完美,蘇娜果然是去了雷鳥,這個賭我贏了,凱瑟琳未來一年都要好好給我泡咖啡了。
蘇娜站在分院臺上時,雷鳥雕像幾乎是在她踏上的瞬間就亮起了耀眼的光芒,翅膀舒展,仿佛要沖破穹頂。
禮堂里一片驚嘆,連一向嚴肅的凱瑟琳都挑了挑眉。
雷鳥學院——勇敢、自由、冒險精神的象征,確實很適合她。
1983年9月15日,雨
蘇娜的第一封家書。
嚴格來說,這不算家書,因為收件人并不是她的家人,至少在法律意義上不是。
在信的封面上,她畫了一朵小小的蒲公英,線條有些顫抖,像是下筆時猶豫了很久。
我把信交給了家養小精靈波西亞,讓它用麻瓜的方式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