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父子倆的關系依然僵持。西奧多每天都會去塔樓看望父親,但談話總是以爭吵結束。
今天也是如此。
“父親,諾特家族在我的帶領下已經超過了馬爾福,”
西奧多將最新的財務報告放在桌上,“我們的金庫比去年增加了三成。”
老諾特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那些羊皮紙:“用背叛換來的加隆,我嫌臟。”
西奧多的手指微微收緊,但很快又松開。他平靜地說:“如果您指的是與麻瓜出身巫師的合作,那確實帶來了不少收益。”
“恥辱!”
老諾特猛地拍桌,震翻了墨水瓶,黑色的墨水在報告上暈開,像一團丑陋的污漬。
西奧多看著被毀的報告,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您知道嗎?就在昨天,馬爾福家主動提出要與我們合作。”
老諾特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陰沉下來:“盧修斯那個墻頭草,也配?”
“是啊,不配。”
西奧多輕描淡寫地說道:“所以我拒絕了。”
“你!!”
老諾特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手邊的燭臺就要砸過來。
西奧多早有準備,一個無聲的“盔甲護身”擋下了攻擊。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父親。
“您慢慢生氣,我還有會議要參加。對了,下周是母親忌日,我會帶白玫瑰去。”
提到亡妻,老諾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癱坐在椅子上。西奧多轉身離開,卻在門口被叫住。
“等等。”
老諾特的聲音突然蒼老了許多,“你是不是在怨我,怨我沒能保護好你母親?”
西奧多的背影僵住了,他沒有回頭,但聲音里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不,我從來沒有質疑過您對我的愛,但我質疑您的判斷力。母親如果還在,她不會希望看到您這樣沉溺于過去的榮耀,拒絕面對現實。”
老諾特沉默了,他顫抖的手撫摸著椅子扶手上雕刻的諾特家族紋章,那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象征。
“你走吧。”
最終,老諾特只是疲憊地揮了揮手。
西奧多回到書房,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盯著桌面出神。
良久,西奧多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從最底層的抽屜里掏出一個金色帶沙漏的墜子,這是他私自改造的時間轉換器。
“時間魔法不可逆,因果律的懲罰比索命咒更致命。”
他知道這么做的后果,但…他真的很想見母親一面。
西奧多咬著嘴唇,還是將轉換器的鏈子套在了脖子上,然后緩緩轉動了沙漏。
金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了他,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時間仿佛被拉長成無數細絲。
西奧多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身體像是被撕扯成碎片又重新拼合。當光芒散去時,他發現自己站在諾特莊園的花園里,但這里與他記憶中的樣子截然不同,玫瑰盛開得更加鮮艷,噴泉的水流也更加歡快。
遠處傳來一陣輕柔的笑聲,西奧多的心臟猛地收緊,他循聲望去,只見一位金發婦人正彎腰修剪著玫瑰,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