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的時候,交火的聲音開始減弱,獵人們依然躲在家里不敢出門,現在出門,很容易被當成敵人一槍打死。家里有余糧的倒是沒事,慘就慘在那些家里沒吃的獵人,餓了一天了,干巴巴的,水都沒喝一口。
病房內,隨著狙擊手的面色變得潮紅,越來越紅,到最后幾乎滴出血來,他猛地張開了嘴巴,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床單上,是黑色的。
狙擊手整個人抽空了一般虛脫軟在床上,臉色蒼白,但是很快,臉上浮現一絲血色,氣息也恢復了平穩,他睜開眼睛,充滿重生的喜悅。
經脈恢復了大半,只要堅持治療,再有2-3次,內傷就能痊愈。
“呼——”
李居胥的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緩緩起身,只感覺疲倦無比,恨不得倒頭就睡,心情卻是喜悅的,替人療傷如背石登山,過程艱難,但是只要上了山頂,便能看見萬丈金光灑在云層上,千里江山,盡在腳下,一切都是值得的。
療傷等于對修為的一次提純,這一次療傷,頂得上一個月的苦修。病房是套間,沙發、微波爐、飲水機一應俱全,李居胥沒有理會狙擊手,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醫院里亂成一團,到處是槍聲,到處都是戰斗,爆炸聲如過年的鞭炮。
“什么情況?”他詢問狙擊手,病房內一片黑暗,不知道是刻意關了燈,還是線路出現了問題。
“你醒來了!”狙擊手已經不在病床上了,他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里,一起的還有本應該在其他病房的風箏。
“怎么打起來了,誰跟誰打起來了?”李居胥現在是兩眼一抹黑,風箏在這里,說明五臺山和尚也參戰了,因為沒有時間照顧風箏,才會把風箏送到這邊來。
“團長,外面瘋了,見人就殺。”風箏見到李居胥終于睡醒了,松了一口氣。
“什么人?”李居胥問。
“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勢力,沖進醫院就開槍,見人就殺,醫生護士都不放過,比土匪還強盜。”風箏道。
“見人就殺,這是要滅口啊。”李居胥心中一驚,什么人值得這種待遇?
“我進入手術室的時候見到看見一盞亮著的燈,我出來的時候,那盞燈還亮著,是什么人?”狙擊手突然冒出來一句。
“你是說?”李居胥也幾乎同一時間想到了手術室的等人,狙擊手還沒來得及把猜測說出來,房間的門被推開,一瞬間,一張撲克牌出現在李居胥的手上,即將射出去的時候停下來了,是嶺南猴子。
“風箏,團長醒來了嗎?”嶺南猴子的額頭上全是鮮血,身上也多出掛彩,呼吸急促。
“你不是離開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李居胥開口。
“團長你醒來了就好!”嶺南猴子頓時松了一口氣,輕輕掩上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摸到茶幾上有一瓶水,也不管是誰是,擰開就喝,一口氣灌了半瓶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