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滑索離開時候遇上的狙擊手,他以為對方已經離開,沒想到又出現了,選擇在他被圍攻的當口伏擊,狙擊手是志在必得了。
彎曲的雙腿猛地繃直,借助后蹬的力量射了出去,原來站著的地方多了一枚彈孔,李居胥在撲進房間之前,狙擊槍調整槍口,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瞄準。
噗——
三百米開外,一棟安裝了防盜網的陽臺上,種著綠蘿的花盆破碎,子彈穿過花盆射入墻壁,只留下一個窟窿眼。
雪白的膩子粉上,幾滴鮮血異常刺眼。
幾秒鐘后,趴在地上的青年狙擊手緩緩起身,他的眼角一條血槽,劃到后腦的位置,皮肉翻卷,半只耳朵不見了,鮮血淋漓。
“有點意思。”狙擊手臉色如常,從他的眼中,絲毫看不見痛苦,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他抓起龍牙-01大狙重新架在陽臺上,趴下的一瞬間,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刀,鋒芒畢露,殺機濃烈。
李居胥從一個房間穿到另外一個房間,子彈如雨點,緊緊咬在屁股后面,最麻煩的還是火箭彈,每一次爆炸對他來說都得巨大的威脅,他根本不敢停留,沒有安全的地方,這只是普通建筑,扛不住大口徑的機槍掃射,更不用說火箭彈的轟炸了。
之前被他壓制的獵人全部對他展開掃射,報復性地射擊。但是對李居胥來說,最麻煩的還是狙擊手,雖然他沒有開槍,但是李居胥知道,他是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一擊必殺。
噗——
一個獵人倒下,重機槍啞火。
噗——
躲在戰車邊上的獵人的腦袋炸開,腦漿濺射在白色的戰車上,猶如一朵血色之花。
噗——
探照燈炸開,負責操作的獵人慘叫一聲,被碎片刺瞎了眼睛,然而,李居胥的反擊并沒有讓自己的情況改善,相反,瞄準他的子彈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如同一只陷入了蜘蛛網的飛蛾,越是掙扎,沾染在身上的蛛網就越多,越是無法動彈。
前面已經是最后一個房間了,李居胥不敢沖出陽臺,更不敢跳下去,不是怕太高會摔死,而是怕狙擊手,自由落體的下降速度是可以計算出來的,人在半空,生死便由不得他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掉頭,但是追在屁股后面的那一排一排的子彈就等著他回頭。
樓頂沒有裂縫,地上沒有窟窿眼,房間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就沒有其他的物品了,他咬了咬牙,拼防彈衣的時候到了。
右腳彎曲蓄力,左腳的膝關節扭轉方向,即將爆發的時候,耳中傳來奇異的轟鳴聲。
嗡——
低沉、宏大、并不響亮,卻震撼人心,分明只是一道聲音而已,卻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仿佛毒蛇冰冷的身體纏在脖子上,驚悚、戰栗,無法用語言形容。
夜空突然亮起來了,瑩白色的光芒從窗外綻放,如同彗星劃過長街,然后,街道上突然安靜下來了,立竿見影,重機槍的轟鳴聲似乎被一鍵暫停,從極鬧到極靜,兩種極致的感受,李居胥看著身后一瞬間消失的子彈,突然不適應起來了。
轟鳴聲從基地的四個角落響起,如雷鳴降世,整個四號基地剎那間被轟鳴聲籠罩,其他人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有轟鳴聲填充每一個角落。李居胥明白了怎么回事,近防炮和粒子大炮,他的計劃成功了,秦風破接管了基地內最大的火力。
大殺器,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兇器,瞬間扭轉戰爭局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