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草原狼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到了百米之外,虛空中閃現一連串的虛影,然而,李居胥苦心營造一切,就是為了這一刻,銀斬刀由豎劈變為橫斬,流暢自然,這才是真正的殺招,之前的是虛招。
璀璨的光芒一閃而過,奔跑中的灰色草原狼戛然靜止,停滯了剎那,灰色草原狼仰天發出一聲悠長而嗚咽的狼嚎。
“嗷嗚——”
孤寂、蒼涼、冰冷還有一絲絕望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然后整個崖底的草原狼沸騰了,眼珠子從碧綠色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光芒懾人。
砰!
灰色草原狼直挺挺倒下,生機滅絕。
“快跑——”李居胥臉色大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來到喬茱萸的面前,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把背起了她,朝著遠處狂奔,身后是潮水般的草原狼,和之前的草原狼相比,此時的草原狼的眼中只有嗜血,再無其他。
灰色的草原狼大概率是狼王,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狼王的體型要比較嬌小,但是從它出現之后其他草原狼的表現,錯不了。
李居胥不理解的是,狼王死了,草原狼不應該變成熱鍋上的螞蟻嗎?不應該驚慌失措之后四散而逃嗎?怎么反而全面覺醒了一般對著他追殺。
他能夠感覺,草原狼之前對他的追殺,屬于獵人對獵物的追上,有其他的情緒,不多,而此刻,草原狼對他的追殺完全是仇恨,再沒有了其他的情緒,那是一種五湖四海之水都洗刷不盡的仇恨。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心虛了,背著喬茱萸沒命逃跑,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很快,他就陷入了草原狼的包圍之中,崖底徹底成了草原狼的世界,不管跑到哪里,都能遇上草原狼,銀斬刀綻放出最鋒利的刀罡,卻殺不完源源不絕的草原狼。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亮起來了,能見度增加,李居胥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他的兩條腿仿佛灌了鉛,沉重無比,呼吸比牛還沉重,銀斬刀的重量仿佛也在增加,全神貫注逃命,氣溫什么時候回升上來都沒有注意,汗水早已經打濕了衣服,流在眼睛了,陣陣刺痛。
前方突然升騰起了霧氣,李居胥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霧氣有沒有毒了,刀光一閃,擊殺兩只草原狼,趁著其他草原狼被阻的剎那,一沖而過,銀斬刀的光芒一閃而逝,又是兩只草原狼倒下,李居胥沖入霧氣之中,能見度迅速下降。
他的能見度下降,草原狼的能見度肯定也是下降的,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草原狼追捕獵物主要靠的是鼻子不是眼睛,這個時候想掉頭已經來不及了。
霧氣是水氣,初步判斷沒有毒,溫潤的霧氣吸入肺部,灼熱感稍減,李居胥亂哄哄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小心瀑布——”昏迷的喬茱萸可能也是受到霧氣的刺激,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她野外生存經驗豐富,瞬間就通過霧氣判斷有瀑布。
喬茱萸不知何時受傷了,李居胥也不知道她是自己不小心被草原狼咬了屁股以及大腿還是在他背上的時候被咬的,冷熱交替的溫度,加上喬茱萸心情大起大落,竟然發燒了,李居胥給她為了退燒藥,之后就沒有時間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