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幾乎所有重要人物都會到場,如果要發生什么,今天一定是最適合的日子。
圖南低著頭,用余光觀察著周圍的人物。
沉甸甸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一副肅穆的表情,壓抑得幾乎令人喘不上氣。
王后與菲尼克斯站在最前方,樣子也并沒有好上多少。
牧師站在遺體前,沉重地完成了整個祭奠儀式。
圖南趁著眾人低頭的機會,朝著遠處伊萊恩所在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跟在伊萊恩身后的瑪麗亞。
她正打算收回視線,忽然瞥見不遠處一個努力縮小自己存在的帕爾默。
他穿著一身黑色,站在一處陰影下,沉默地看著前方國王遺體所在的方向。
雖然帕爾默一直說自己不想和王室扯上任何關系,但還是來送了她生理意義上的父親最后一程。
帕爾默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微微側過眼朝她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異常冰冷。他只看了圖南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低下頭,轉過身似乎打算就這樣離開了。
圖南只是短暫地思考了一下,立刻轉身朝著帕爾默走去,終于在對方快要出門之前攔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帕爾默厭惡地看著圖南拿著自己的那只手,“松手。”
“你現在還不能走。”圖南不為所動,“難道你今天來這里,只為了送你父親最后一程?”
“他、不、是、我、父、親。”帕爾默一字一頓地說道,“很可惜你猜錯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他最后一程,而是為了看他自食惡果的慘狀,現在我看到了,很滿意,所以我要離開了,請你松手。”
圖南嘆了一口氣,實在不愿意將自己與帕爾默的關系推到最差的那一步,盡管現在對方對她一定也是厭惡至極。
“我不想逼你,可是你難道就要看著菲尼克斯登上王位嗎,他知道你的存在,你對他來說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他怎么能忍住不將你拔出來?”她努力試圖勸服帕爾默,“你現在才是唯一一個擁有國王血脈的孩子,為何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帕爾默沉默地聽她說完,眼里的諷刺意味重得幾乎要溢出來。
“血脈這個東西太虛無縹緲了,人們更喜歡看的到摸得著的實際利益。”他重重甩開圖南的手,“我只想和我真正的親人在一起。你看上去倒是步步為我著想,如果你真的那么善良,那就把解藥給我!”
他低吼道。
兩人的爭吵聲難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滿地朝他們看來,發現是圖南女仆后,這種不滿發酵成了憤怒。
“你一個小小的女仆,竟然敢在這種神圣的場合引發騷動?”
一位貴族低聲斥責道:“國王雖然去世了,但他的尊嚴不容你褻瀆!”
“非常抱歉。”圖南彎腰低頭道歉,“我并不是有意的……”
“你應該下地獄。”那位貴族惡毒地詛咒她,“你叫什么名字,我要……”
“這位先生。”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我想現在并不適合爭吵。”
圖南抬起頭,看到伊萊恩微笑著的側臉。
那位貴族先生看到伊萊恩,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們國家的事,與使者小姐有什么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