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護士長不悅地說道,“你的動作為什么那么慢,病人還在等著我們。”
“我馬上開始。”圖南立刻說道。
她走到洗手池邊,看著一旁擺著的消毒用具猶豫了一下,將手伸向了肥皂水和酒精。
在觸碰到肥皂水的一瞬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護士長,卻見她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她額頭冒出一排冷汗。
手術注意事項中只說要消毒,卻沒有說要用肥皂水與酒精一起消毒,這種細枝末節處護士長可發揮的空間太大了,她的手鏈只有四次機會,但現在看來,這四次恐怕也不夠用。
她按照手冊上的標準洗完手,用肥皂水與酒精一起消毒,然后又將上一輪做的事重新做了一遍。
護士長冷冷地看著她,見挑不出錯誤后,又指著病人說:“給病人消毒。”
她小心翼翼地為病人需要手術的地方用碘伏消了毒。
護士長走過來,她的幾條觸手在這種時候分外有用,一條觸手拿著手術刀,另一條觸拿著血管鉗,她舉起手術刀對著消過毒的皮膚直接切了下去。
一刀下去,露出病人皮膚下黃黃的脂肪,紅色的血液直接涌了出來。
圖南還沒來得及動作,護士長森冷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
“為什么不立刻按壓止血?這種事都需要我來說嗎?”
話音剛落,圖南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后又是熟悉的一痛。
意識落入黑暗之前,她的腦子里只來得及冒出一句臟話。
······
“手術很簡單,病人鎖骨骨折,我們只要為他取出體內的鋼板即可……”
這個考核對于從來沒有接觸過手術的人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
圖南飛快地按照原本的樣子完成了流程,快進到護士長割開傷口。
這一次她十分有眼力見的用鑷子拿起紗布覆蓋在傷口上進行了按壓止血。
這次的病人是鎖骨骨折,需要將鋼板上的螺絲拆下來,抽出鋼板最后再縫上傷口即可。
護士長一言不發地舉起一條觸手,開口說道:“八號。”
八號,什么八號。
圖南腦中一片空白,手冊上根本沒有說過。
她只能隱約猜到護士長應該是要她將某種器械遞過去。
她低頭看著眼前分類整理的手術器械,腦子飛快轉動著。
要拆除螺絲,一定要用螺絲刀,可是面前卻有好幾把螺絲刀,她根本不知道護士長需要的哪一把。
“八號!”護士長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圖南緊張地拿起其中一把遞了過去。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期望她的運氣足夠好。
可是很明顯,運氣女神這一次又沒有站在她身邊。
“你連螺絲刀都分不清嗎?”護士長憤怒地說道。
熟悉的黑暗又一次來襲。
······
這樣不行。
又一次回到起點的圖南冷靜地想道。
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就算她有九條命也不夠護士長殺的。
對方顯然就是要用這個機會取她的性命,她如果再按照常規的方式度過這場考核,只能是慢性死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