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身前的女演員被夾到了肉,痛叫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圖南,“你是不是故意的?”
圖南將裙子背后的束腰束好,低著頭誠惶誠恐地說道:“抱歉,我是無心的。”
好在對方急著上臺,并沒有時間與她計較。
她冷哼了一聲,提著裙擺上了臺。
“演出結束之后她準要找你麻煩。”莫妮卡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小聲地說道。
“你總被欺負嗎?”圖南看著她瘦削的身體問道。
莫妮卡和她差不多,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整個人總是唯唯諾諾,看人的時候目光躲閃,看上去十分不討喜。
但是在這種等級分明的地方,她們這樣的底層注定會被欺負。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而她們在劇團的地位,大約比蝦米還要再低一層。
莫妮卡點了點頭,“她們一不順心就欺負我。”她幽幽嘆了一口氣,“我不像你一樣敢于反抗……只能被他們欺負。”
說到反抗,愛麗絲的確敢于反抗。但她背后的鞭痕,也是她敢于反抗的懲罰。
而那個挑起禍端的人,因為晚上要上臺,三月兔只是責罵了她兩句。
如此不公平的待遇,莫妮卡不敢反抗也是正常的。
如果多來幾次,想必愛麗絲也會逐漸變得乖順起來。
她皺了皺眉,對這個等級分明的劇團異常厭惡。
晚上其他人都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圖南躲在幕后觀察了一會。
臺下的觀眾不算多,稀稀拉拉地坐了幾排,且表情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就那么幾個人,能賺到錢嗎?”圖南問一旁的莫妮卡。
莫妮卡愁容滿面,“這場戲都演了好幾場了,剛開始倒是場場爆滿,可是現在大家都看膩了,不想看了。估計不用多久,我們就又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到下一個城市了。”
圖南放下幕布,在后臺來回觀察。
除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之外,墻上掛著一張表,記錄了每個星期要演出的日子,還有每個演員飾演的角色。
她和莫妮卡自然沒有在表上。
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演出的人員名單,又向一旁還趴在幕布邊一臉艷羨偷看臺上表演的莫妮卡問道:“除了我們兩個,這個劇團還有什么沒有上臺表演的人嗎?”
莫妮卡一臉落寞的樣子,搖了搖頭。
圖南原本以為,瘋帽匠也會在這個劇院之中,可是她看遍了所有人的名單,也沒有找到他的名字,
是她想多了,還是瘋帽匠根本還沒有出現。
或許是她太過在意瘋帽匠了,一想到瘋帽匠,她就有一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憎惡之感。
演出結束之后,圖南與莫妮卡又被派去打掃觀眾席。
這里的觀眾都沒什么素質,垃圾丟了滿地,好在因為人不多,垃圾的數量也有限。
她去打掃的時候還有兩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的角落中抽煙,并沒有立刻離開,圖南站在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將地上的垃圾撿起來丟進桶中。
那個角落光線昏暗,煙草的味道氤氳,她皺了皺眉,正打算走遠些,忽然那兩個男人的對話。
“我還以為這劇團能演些有趣的東西,我差點睡著。”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