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混雜著哭喊,不斷地傳進她耳中。
絕望的氣息在眾人之間蔓延開。
他們發了瘋一般朝著劇團的出口涌去,再也顧不得對三月兔的恐懼,想要沖出門去。
他們人多,三月兔只有一個人,難道還能攔住他們所有人嗎?
但是當第一個人沖到劇團門口,看到大門那厚重的門鎖時,他們徹底傻了眼。
出口被鎖上了。
整個劇團只有這一個出口,鎖住了這里,代表他們徹底沒有了離開的通道。
這個劇團在建立之初,不知是有意無意,墻上的所有窗戶都做得比一般窗戶狹小,可以透光,但是窗戶的大小完全無法容納一個成年人進出。
也就是說,他們想要從窗戶爬出去也完全做不到。
他們奮力地踹著大門,想要將大門踹開,但是卻毫無作用。
圖南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離開的。
或許昨天奧利弗來找她的時候,就是最后離開劇團的機會,現在他們徹底被困在這里了。
誰都走不了。
新出現的兩具尸體被兇手丟在了舞臺上。
一男一女。
妮可和那個被三月兔咬傷的男人。
兩個人被高高吊了起來,四肢分別綁起,身體被迫張開,像一個受刑的姿勢。
圖南走到尸體旁,仰頭觀察起來。
這兩具尸體,脖子上又一次出現了紅痕。
她松開吊著兩人的繩索,將尸體放了下來,然后蹲到尸體邊認真檢查了一下。
除了脖子上的紅色淚痕,尸體的脖頸一直連接到鎖骨的區域,還有許許多多的咬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可以說,三月兔已經完全不在乎被別人發現是他殺了的人了。
她看著妮可完全沒了生氣的臉,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著上方,看上去死不瞑目。
想到昨晚她請求自己的模樣,圖南心里有些悵然。
她伸手將兩人的眼睛合上,找來一塊白布蓋了上去。
就這會功夫,劇團中的人已經試了無數種辦法想要打開劇團的大門,卻都無能為力。
那緊閉的大門紋絲不動,任由他們怎么踹砸都無濟于事。
發泄完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后,他們無力地倒了下去。
劇團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張大嘴巴把他們吞進了胃中,現在它大嘴緊閉,要把他們全都消化掉。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們開始哭泣。
哭泣聲從一開始嚎啕大哭再到低聲哽咽,空空如也的胃不支持這樣高強度的消耗,最后那哭聲變得十分低微,落在耳朵里全都變成了絕望的低語,讓人越發提不起勁來。
絕望像瘟疫一樣蔓延在每個人心里。
圖南起身去了食堂。
距離三月還有兩天,這兩天的時間恐怕不會再有人給他們提供食物了。
后廚剩下的東西和昨天來看沒什么差別,她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拿了足夠自己兩天的食物,然后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那群絕望痛哭的人很快就會挨不住餓來到廚房把所有能吃的東西洗劫一空,這里的食物完全不夠所有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