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眼中浮現出具象化的疑惑。
“他們就算死了,也是三月兔殺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圖南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她溫和地說道,“你不是還有事嗎,快走吧。”
奧利弗盯著她看了一會,似乎想說什么,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他匆匆離開了。
圖南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她“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
被關在劇團中的眾人浩浩蕩蕩地距離到三月兔的房間門口,試圖從對方身上搜到離開的鑰匙,然而眾人撞開了三月兔的房間,里頭卻是空空如也。
三月兔離奇消失了。
劇團上上下下搜了一個遍,就是沒有對方的影子。
劇團中的其他人在嘗試過無數辦法后,終于意識到他們無論怎么做都無法離開這個劇團了。
事實證明,圖南真的很有先見之明。
當天食堂的食物就會一掃而空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做什么?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這個偌大的劇團成了一個巨大的舞臺,所有人都成了真正的演員,在上演一出眾生相。
圖南安安分分地躲在自己的房間,外頭的吵鬧與哭叫與她無關。
他們以為現在已經是最絕望的時刻,實際上,還遠遠沒到。
一天、兩天,直到夜幕降臨。
現在是屬于三月兔的狩獵場,里頭裝滿了絕望的獵物。
舞臺的帷幕緩緩拉開,好戲開場了——
圖南之前藏起來的所有食物都已經吃完了,她將一把匕首貼身藏好,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口聽了聽外頭的動靜。
這兩天剛開始的時候,外頭異常吵鬧,除了哭喊聲之外還有慘叫聲。
這種時候,以往的秩序都不重要了,在一個人認定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之后,有些人或許會安靜等死,有些人卻會選擇在生命的最后發泄自己最后的惡意。
不過在一開始的吵鬧之后,那些動靜終于也一點點安靜下來。
整個劇團仿佛變成了一座墳墓。
他們都被埋葬了,連同絕望、憤怒、無助。
現在才剛剛入夜,或許三月兔還沒有出現。
她一直在想這兩天三月兔究竟去了哪里,為什么始終沒有出現。
或許他躲在了密道之中,但是這條密道四通八達,像是螞蟻的巢穴,又異常昏暗,圖南并不敢輕舉妄動。
她怕遇到發狂的三月兔,反而弄巧成拙,害自己丟了性命。
所以這兩天,她一直都躲在房間中,無論外頭發出什么動靜,她都沒有出去看過一眼。
有時候管住好奇心,才是存活下去的關鍵。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已經三月了。
外頭是一片濃重的黑暗。
黑得幾乎有些詭異,好像外頭的世界忽然消失了,只剩下她所在的這個房間。
圖南正打算關上門的時候,外頭忽然響起一道凄慘的叫聲。
那聲音劃破黑暗,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清晰無比地落進她的耳中。
她沉著臉關上門,思索著自己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