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點點頭，沒在說話，就那么看著老板吃。
終于，老板似乎是吃飽了，打了個嗝，又看著剩下的菜，舔了舔嘴唇。
“這些，我能留著不？”
“餓了你就跟獄警說，讓他們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送。”
鄭耀先從兜里掏出煙，給老板點了一根。
“呼...”老板嘬了嘬牙花子，悵然道，“我以前是從沒想過一頓飯，能讓我這么滿足。”
鄭耀先抽了一口煙，直直地看著老板：“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可以不死，你愿意把你的能耐，用在守護人民的事業上嗎？”
老板抽煙的動作一頓，再次怔住。
隨即也搖頭失笑：“別扯了，我殺了你們那么多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誰都能活，就我活不成了。
再說了，用我？你們敢用？”
“你小看了我們首長的魄力！”鄭耀先面色驕傲，同時伸手掏褲兜，拿出一份文件。
將之攤開后，遞到了老板面前。
老板伸手接過一看，當即瞪起眼睛：“反腐除惡緝查總署？”
隨即瞠目結舌地看著鄭耀先：“我？”
鄭耀先咧嘴一笑：“對，你！
這可是人民的錦衣衛啊，無派系，無組織，直屬于中樞，不受其他任何單位節制，只對人民負責！
貪官污吏、懶政怠政、欺行霸市、地痞流氓，只要是欺負老百姓的，你都可以管！
抓一個貪官，他的財產，三成歸你們總署作為經費！”
“這好事兒能輪到我？”老板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不全是好事。”鄭耀先臉色變得鄭重了些，“我們首長說了，你本事將死之人，給你一次流芳百世的機會。
只要你身子正，對于那些坑害人民的，不管是誰你都敢查、敢辦，那你就不用擔心任何陰招，自有人會幫你擋著！
如果你墮落，伸了不該伸的手，那你死了，沒人心疼。”
老板這才意識到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這是讓他當一個人見人恨的孤臣啊！
以前的時候，雖然也是大部分人看見他就憎恨、懼怕，但他還是涉及了很多利益鏈條的。
但這個差事接了，真沒朋友了就。
很明顯，對方是不舍得對將來墮落的自己人下手，需要一把沒有感情，且極其鋒利的刀。
老板一時間陷入了糾結。
他還有兒子，有弟弟，這種差事接了，說不定哪天就斷子絕孫了。
他嘴上說著特工不能有感情，但他之所以帶著軍統投降，也是為了在山城的家人。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慮，鄭耀先說道：“你的家人，我們會極力保護，只是沒辦法給你保證，相信你也很清楚將會面對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老板放下了任命書，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能活著，誰愿意死呢？”老板苦笑道，“也是，只有我這樣的，把我推進深淵，你們不會心疼。”
鄭耀先笑著端起酒杯：“等你以后受到老百姓的歌頌，你就知道是深淵還是天堂了，雖千夫所指，但億民敬仰啊！”
“嗐！”
老板再次苦笑一聲，端起酒杯跟鄭耀先碰了一下。
喝完之后，鄭耀先又笑道：“說起來，這個事情，你還得謝謝一個你曾經想要刺殺的人，要不是他，哪怕換個人給這個建議，我們首長都未必會采納。
也因為是他給的建議，在我們高層內部的會議中，一致通過，中午提的議題，下午任命書就出來了。”
老板剛想拿起筷子夾花生米，聽到這話也是再次一愣：“誰呀？”
“王順和先生嘛！”鄭耀先斜了一眼，“說起來要不是你想刺殺他，我現在估計還潛伏在你身邊呢！”
“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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