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里充斥著兩股記憶,等接受完了記憶,他才知道自己這是穿越了!
柏拉圖說人的靈魂和肉、體是可以分離的,靈魂才能成就真正的不朽,沈江霖研究了這么多年的哲學,從來不曾想過,今日自己卻是成為了驗證這個理論的人。
沈江霖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陣,怕被人發現端倪,眼睛仍舊閉著,耳朵周邊的聲音卻是越發的真切了。
他感覺到有人進來搭了他的脈,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喂他吃藥,一邊喂一邊絮絮叨叨地埋怨:“今日還好是我來了,否則就要被她給你害死了!我定要把這個事情告訴老爺,讓他給我們娘兩個作主!”
王嬤嬤聽了,捧著藥碗的手一頓,想了想還是低聲勸道:“夫人也沒苛刻過二少爺,今兒個的事情已經鬧得夠大的了,姨娘你還是消停些吧,如今您是將二少爺挪回到自己院子里來了,往后您再想把二少爺送回主院,恐怕就要費一番功夫了。”
王嬤嬤雖是膽小,人卻精明,在榮安侯府當了這么多年差,又和魏氏經常接觸,對魏氏的性子還是有三分了解的。
這是沈江霖身邊的奶嬤嬤,是當初老夫人賞下來的人,縱然徐姨娘身份是半個主子,對王嬤嬤的話她卻是聽的。
徐姨娘聽罷,心里其實早就已經開始后悔剛剛自己的沖動了,只是在下人面前還端著點做主子的派頭硬撐罷了,如今被王嬤嬤這般一說破,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秀美的面龐上閃過焦急。
耐下性子終于給兒子細心喂完了藥,再用絹帕擦了擦嘴巴,徐姨娘這才拉著王嬤嬤在一旁的八仙桌邊坐下,急急問道:“王嬤嬤,這是什么話?當初是她說的要好好教養孩子,才把我的心肝肉給剜了去,雖是今天這事實在鬧得不像樣,但我說句難聽的,夫人恐怕也不是很會教養孩子吧?如今就這樣撂開手,恐怕老爺也不能夠答應。”
徐姨娘嘴硬,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心里卻又慌得跟什么似的。
王嬤嬤是經事人,早就把里面的枝枝節節都和徐姨娘講了,徐姨娘縱是心里再對魏夫人有意見,也明白今兒個這事,魏夫人錯了六分,那她兒子也有四分不對。
不管東西拿了沒拿,夫人罵了也沒多做責罰,認了就是了,作什么尋死覓活的,氣性這般大啊。
“剛剛就想勸姨娘不要把孩子接回自己院子里來,夫人的臉色當時已經很是不好看了,若是抬到主院那邊去,夫人接手照看,后面自然還是夫人教養。現如今,倒是正好給夫人丟開手的理由了。”
王嬤嬤有心想說,這樣會尋死覓活的孩子可不好帶,今天是救回來了,萬一下次呢?說話輕了重了都不行,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沒機會還想著把霖哥兒攆走呢,徐姨娘還硬生生要給人話頭拿捏。
王嬤嬤犯愁地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沈江霖,重重嘆了口氣:親娘是個腦瓜子不靈泛的,嫡母經了這回恐怕也是怕了,這往后的日子,可咋過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