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前面隋忠良拿下自己背上的槍,用槍口示意江森他們蹲下,瞄準了狍子。
江森慢慢蹲下了,還示意王大江和馬衛國趕緊蹲下。
“嗨!”隋忠良大喝一聲,狍子一回頭。
“嘭!”的一聲槍響,在山間不停回蕩著。
“打中了!”馬衛國跳起來就往那邊跑,也看不出來爬不動山的樣子。
“哈哈……槍法還是這么準!”佟長順笑著往回走了兩步,“喂,你們把狍子拖上來!”
江森和馬衛國一人拎著一條腿,王大江拎著耳朵,三人拖著,還覺得有些費力。
這個狍子個頭挺大,少說也有百十來斤。
拉到佟長順面前的時候,就看他一彎腰,擰過狍子頭,看到子彈從狍子眼睛打了進去,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夸了一句:“一整張狍子皮,老二你牛逼啊!”
說完,他一扭身,就把狍子扛在了肩膀上,手里還拎著王大江的箱子,“走了!晚上開葷啦!”
再往上走,江森都覺得有勁兒了。
狍子肉啊!
上輩子吃過一次就忘不掉,就連回到京都經常能吃肉后,還是經常回想起這一口來。
一行六個人,從下午兩點多不到三點出發,想著天黑前怎么都走到了。
可是路上停停走走的,一直走到了天黑,才總算是看到了一處木屋,還有兩個類似于鄂倫春“斜仁柱”的帳篷。
好幾個人從里面跑出來,喊著“隊長回來了”,紛紛上前幫著拿行李,抬狍子。
“二班長打的!你們先別急著吃啊!”張少文說,“先剝皮,注意點兒別整壞了!讓一班長和二班長他們吃點兒東西,睡一覺,明天再走。”
這里才是三班,負責放山,也就是放木的。
二班還要往里面走一兩個小時,一班在最深處。
三班的人有十多個,只有班長和一個副班長是退伍軍人,其他幾乎都是知青。
對待江森他們也特別熱情,尤其對馬衛國。
知道馬衛國以后就是他們班的人后,就立刻帶著人往帳篷走去。
知青都住在里面。
當時馬衛國臉就綠了。
六七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帳篷里,里面的環境可想而知。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了冬天怎么辦?
江森和王大江被拉到木屋前的土坑前。
土坑其實就是灶,在地上挖個坑,把鍋放在上面,在另一頭再開個通道,人蹲在地面下面燒火,防風、暖和,還不嗆煙。
這是部隊野外生存必備技能。
三班副班長帶著幾個人去側面殺狍子去了,有人給江森和王大江送來熱水。
道過謝后,江森掏出六個玉米餅,“這是我們一班二班的伙食,多出來的兩個算是伙食費。”
來人沒拒絕,笑著接過去,說:“等會兒給你們騰一下吃。”
說完,起身進了木屋。
王大江悄悄問:“要給伙食費?可我沒帶啊!”
“我給了,沒事!”
“那我給你糧票好了!”王大江有些臉紅,來的時候,他還想過,江森一個人買了那么多玉米餅干什么。
現在知道了,也晚了,早知道他也買了。
“明天到了我們班再說!”江森說,“你現在是一班的人,你拿不出來,你們隊長也會給。”
話是這么說,王大江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其實,江森不拿出來也沒事,路過吃頓飯,三個班互相都是如此,早就不記賬了,也記不清了。
但是他能拿出兩個玉米餅出來,給誰吃不給誰吃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人家覺得他懂事,是個講究人。
狍子剝了一張完整的皮,尤其是狍子頭很完整,以后有機會會跟鄂倫春的獵人交換東西。
當然了,狍子皮歸隋忠良了,肉也被分成了三份。
三班當場就把他們那份烤了!
吃得江森熱淚盈眶,太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