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些年和福晉相關的大日子在心里過了一遍,發現都對不上,愈發的疑惑了。
他把那折了好幾折的花箋打開,低頭一看,就見那花箋上用簪花小楷寫了兩個字年禮。
他啞然失笑,看他的那些幕僚們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正往他這兒瞧,不由一愕,忙收了臉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
他把那花箋放在書案上,用白玉鎮紙壓住了,又從筆架上拿起一支吸飽了墨水的毛筆,輕輕地刮了刮,真要落筆放時候卻頓住了。
他略想了想,而后在見花箋的最頂上找了個居中處,寫了兩個字隨你。
蘇培盛見他真動筆了,早已是弓著身子,等著他的吩咐了。
“把爺私庫的鑰匙交給福晉,讓她底下的人去挑,挑好了,她過個目就行。”“還有”東西挑完了,鑰匙也不必拿回來了,就放在福晉那兒罷。”四貝勒吩咐道。
四貝勒的那幾位幕僚個個都是最會審時度勢之人,見他動筆了,也不趕再端坐于屋內,拱了拱手,便一同退了出去。
那東西剛剛送來時,他們還只當是后宅婦人變著法兒的邀寵,雖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卻也知他們應是不用避出去的。
至多是見著四貝勒訓斥蘇培盛幾句罷了。
可四貝勒一動筆,可就不同了,他們不但不能看,還得速速避開,需知,四貝勒那只筆,可是輕易不會動的。
“奴才這就去回稟福晉,爺您看”蘇培盛小心翼翼的問道。
四貝勒見那花箋上他寫的字還未干,這回是真笑了,不過他這笑意一閃而沒,怕是連蘇培盛都無緣得見。
“仔細些。”他把那花箋對折,而后沿著字又對折了一次。
“是,奴才定把這東西交到福晉手里。”蘇培盛盯著自個兒的鞋面,回道。
“去,把爺私庫的鑰匙送到福晉那兒去,跑快些。”蘇培盛說道。
跟在他身邊的是那個上回在宮里出了丑的徒弟。
經過他這些日子的悉心教導,雖無什么大的長進,好歹腿腳要比從前利落了。
讓他去辦這差事,蘇培盛才最放心,畢竟財帛動人心不是。
四貝勒私庫的鑰匙竟是比這花箋先到秀玉手中,這點,蘇培盛還真是沒想到。
畢竟他是四貝勒身邊得用的人,總不能真在府里跑不是,他那徒弟可就不一樣了,讓他跑快些,他就真跑得飛快。
要不是齊嬤嬤這會子剛好在屋外轉悠,他沒準兒還真剎不住腳,就這般跑進了秀玉的院子。
“齊嬤嬤,您快看,那是不是那個走路像螃蟹似的小太監,他朝咱們這邊來了,他好像挺著急呀”雨驟眼尖,那小太監遠遠的能看見個人影的時候她就瞧見了。
因著這小太監她可是被人好一頓取笑,再見著他,又怎會認不出來呢。
她看齊嬤嬤急急的走了,也站不住了,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