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把盒子打開,遞到她面前,她低頭一看,發現里頭裝得是厚厚的一摞薛濤箋。
懂了,胤禛的意思是,可以多寫信。
就是不知道他這回又會跟自己要什么東西了,他需要的,但又帶不走的,會是什么東西呢秀玉思索著。
“福晉,柳兒來給您請安了,您看”齊嬤嬤輕聲問道。
“這柳兒的規矩可是你親自教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肯讓她來給本福晉請安了”秀玉問道。
“奴婢就是看她年歲小,又是逃難的時候遇見的貝勒爺,可憐她罷了,并無別的心思。”齊嬤嬤忙道。
“行了,本福晉就是隨口說說,你緊張什么,讓她進來吧。”秀玉說道。
齊嬤嬤對她手底下的丫頭們要求不可謂不嚴。
就連雨驟這大丫頭還能讓她挑出錯處呢,柳兒這個新來的小丫頭這么輕易就得到了她的認可,看來胤禛還真沒看錯人,柳兒應該的確是個可用的。
“奴婢見過福晉,給福晉請安。”柳兒雙膝跪地,以額觸地,給秀玉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秀玉說道。
待柳兒起來了秀玉才開始細細打量她,她來府上的第一天曬得有些黑,這些日子足不出戶的,就又白回來了。
俗話說一白遮三丑,她這會兒也能稱得上是個清秀的小丫頭了。
“在府上待得可還習慣嗎,規矩學得如何了”秀玉問道。
“府上的姐姐們都待奴婢很好,齊嬤嬤待奴婢極好,府上的規矩奴婢也已經學會了。”柳兒輕聲回道。
“你們頭一日來這府上本福晉問你們是哪兒人,都多大了,你那狗兒弟弟可是一個字都沒答的。”秀玉笑著道。
“他不說,你來說罷。”秀玉接著道。
“回稟福晉,奴婢和狗兒哥還有虎子哥都是寶應人,奴婢五歲,狗兒哥和虎子哥都六歲了。”柳兒輕聲道。
這小丫頭竟然才五歲,她跟兩個六歲的孩子從揚州逃難到安徽,還真是命大呀。
“揚州離安徽可不近,你們是怎么”雨驟突然插嘴問道。
雨驟自柳兒一行三人進了府就開始注意到他們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因為狗兒講起故事來實在有趣,她沒出過京,對別的地方發生的事實在好奇這才沒忍住問了出來。
齊嬤嬤見雨驟如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著要在新來的小丫頭跟前給她這個大丫頭留些臉面,這才沒開口數落她。
“不敢欺瞞福晉,奴婢原本是跟著同村的大人們一道逃出來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與奴婢一個村子的人其實已經不多了,因為路上不斷遇見了鄰近村子的人,這隊伍才沒散。”
“奴婢也是在那個時候撿到大黑的,大黑其實吃的并不多,也不咬人,可奴婢還是因為堅持要帶著大黑一起走而被趕出來了。”
柳兒說說到此處似是想起了當日被驅趕出隊伍的情狀,眼圈都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