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驟這回是真讓齊嬤嬤拍疼了,到底沒忍住,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哦,還有呢,你還想說什么,索性今兒就一并說了如何。”秀玉似笑非笑的道。
“還有還有”“沒有了,沒有了。”雨驟本來還想說什么,瞧見齊嬤嬤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她的那些話就又都被她咽下去了。
“福晉您說過你生氣的,奴婢手里的活兒還沒做完,奴婢告退了”雨驟一邊說著一邊朝秀玉行了個禮,然后飛快的跑出去了。
“這丫頭”齊嬤嬤伸手指著雨驟的背影,說道。
秀玉見齊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去關門去了,心知她這是有話要說,也就懶得跟雨驟計較了,畢竟和雨驟比起來,齊嬤嬤才真是個厲害角色不是。
說她厲害倒不是說她手段有多狠辣,不過是因為她是原身的奶嬤嬤,在原身這兒很有幾分薄面。
就算這身子里的人從烏拉那拉秀玉,變成了她李秀玉,齊嬤嬤的地位仍然是無人能動搖的。
“福晉,奴婢斗膽與您說說掏心窩子的話,雨驟這丫頭說的話雖然不全對,可有一點,她卻是說對了的”
“您不該因為弘暉阿哥沒了,就灰心喪氣,還因此疏遠了貝勒爺,更不應該把那些釘子撤回來,那些人可是咱們費了大力氣才送進去的,就這么棄之不用,未免太不值了”齊嬤嬤輕聲道。
“要不是老奴勸著您,那些人您難不成就真的打算一個都不留下,都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老奴知道您心中悲苦,也知道您心中有氣,可再怎么有氣,您也不能自斷臂膀不是。”齊嬤嬤低聲道。
“嬤嬤我”秀玉繼承了原身的記憶,當然知道那段時日原聲有多么的悲痛欲絕,原身那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門滿腦子想的都是弘暉,什么四貝勒府的嫡福晉,誰愛當誰當去好了。
要不是四貝勒那些時日一有空就來陪著她,十三福晉也總來找她說話,就連宮里的德妃也寬慰過她好幾回,原身根本就不可能走出來。
這個走出來不過也只是她看起來已經走出來了而已,畢竟四貝勒府需要一個能治理后宅的嫡福晉,只要她還在,這四貝勒府就絕不可能換女主人。
原身就這么一直煎熬著,是什么時候原身對四貝勒死心了呢大概是弘時出生之后吧。
原身和四貝勒雖算不上舉案齊眉,倒也說得上是相敬如賓了,弘暉沒有,就算原身和四貝勒再怎么努力,他們也終究是回不到從前了。
弘暉沒有,弘時卻漸漸大了,弘暉在時原身還能當好這些庶子的嫡母,弘暉不在了,她連四貝勒的嫡福晉都不想當了,更遑論這些庶子的嫡母了。
原身熬到了油盡燈枯,自問沒什么對不起四貝勒的,自然也就飄然遠去了。
秀玉一來此就得幫原身收拾這么個爛攤子,她連應付這府里的大事小情都還得仰仗著齊嬤嬤,哪還有什么功夫去親近四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