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大早就去的永壽宮,卻是直到天擦黑了才回的長春宮,還是讓兩個小宮女扶著回來的,且她前腳才剛踏進長春宮,后腳就被禁足了。
秀玉本來看后宮的這些妃嬪們你來我往的看得正起勁兒呢,永壽宮就來人了這,她還有什么不懂的,齊妃這是又捅婁子了,且還是個大婁子,不然永壽宮的人也不會來請她這個主子娘娘了。
去永壽宮的路上太后身邊的這個嬤嬤竟然主動跟她搭話了,告訴她之前去過永壽宮的人除了齊妃還有年貴妃。
她原本是不打算理這嬤嬤的,聽她這么說,這才沒忍住瞧了她一眼。
然后她就發現這是一個面生的年輕嬤嬤。
說她年輕,那是把她跟太后身邊她認識的嬤嬤都比較過了之后才得出的結論。
和那幾位嬤嬤相比,她實在年輕的有些過分了。
難怪自己瞧著她眼生,這么年輕的嬤嬤要是能得到太后的重用那這來坤寧宮的差事也不會輪到她頭上去了不是。
她能到永壽宮去當差,那進宮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不可能不知道太后對她這個主子娘娘是個什么態度。
既然知道,她還來找她說話,這是不是代表著太后的病又重了,這嬤嬤是在給自個兒找后路呢。
這般想著,她走得愈發的快了。
她一進永壽宮就看見除了院判之外的所有太醫都站在一處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就連那位老院判也在跟太后身邊的嬤嬤說話。
然后她就看見了睡著了的太后。
秀玉會覺得她是睡著了而不是昏迷著,是因為她知道太后要是真昏迷了那這群太醫不可能還像現在這樣能有空聚在一處說話,要真是那樣,他們恐怕早就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過他們見著她進來了,立馬就都轉過來給她請安來了。
等秀玉叫了起,他們才跟被上了發條似的,又動起來了。
最后她才看見胤禛,她最后才看見他倒不是因為他穿的那身龍袍不夠顯眼,而是因為他是這內殿里唯一一個坐著的。
不過他很快就不是唯一的一個了,因為她也坐下了,還剛好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都坐下了才想起來她還沒給胤禛見禮,這要是在坤寧宮或是乾清宮,只要胤禛不說什么,她也懶得再動彈,可這是在永壽宮,她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連忙站起來把這安給請了。
她又一次坐下之后才發現胤禛的左手還伸著呢,她立馬就明白了胤禛這個動作的含義,他這是想扶她起來呢。偏偏她沒看見,他也只能扶了個空了。
這要是在她的坤寧宮,她沒準兒還真能把手伸過去。她倒不是想讓胤禛扶她一把,她就是想看看她要是許久都還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他是會把手收回去還是會就這么一直握著。
可惜這是在永壽宮,她也只能忍了,反正以后的機會多的是,她總能見著的,秀玉想著。
直到她發現那個永壽宮的年輕嬤嬤也跟進來了,她才想起她來這永壽宮是有正事要做的。
胤禛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秀玉見他對著散落在八仙桌上的一張張寫滿了字的薛濤箋挑挑揀揀了一番,然后翻出了一張遞到了她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看這紙上寫的是什么呢,他又遞過來一卷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