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自家爺在同一個大堂吃飯的人掌柜的自然是選了又選的,也都與他們說好了,他們吃飯歸吃飯,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做得也不能做,他們也都答應得好好的,掌柜的才放了他們進來。
剛開始還好,他們也只敢規規矩矩的吃飯,最多時不時的偷看一眼遠去的幾位王爺。
后來有人喝大了,這人也就忘了之前跟掌柜的說好的那些話了,借著醉意就要往幾位王爺那桌去。
這人本該立即就被攔下的,是允禟給了掌柜的一個手勢,眾人也就都退回去了。
允禟這邊的人是好奇這位大膽分百姓要找到人是誰,找到了又會跟他說什么。所以沒有攔他。
百姓那邊是想著如果這人能跟王爺們搭上話,那他們說不定也行,因此恨不得推他一把,讓他能走得快些,就更不會攔他了。
然后他們很快就知道他是去找誰的了,因為這人到了允禵跟前就站住不動彈了。
眾人只見他打了個酒嗝,然后向允禵抱拳行了一禮,一邊行禮口中還一邊說著什么。
結果他剛直起身子來允禵也站起來了,大家都在猜允禵是不是在請這百姓共飲了,就見他照著這人的臉給了他一拳。
從前的允禵打人,那是奔著讓被打那人掛彩去的,傷不傷的在其次,只要看著嚴重就行。
現在他打人,那是奔著讓被打那人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去的,這人都爬不起來了,那還能只是看著嚴重嗎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別說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掌柜了,就連坐在允禵旁邊的允禩都沒反應過來。
這人喝醉了酒,腳下本就不穩,被允禵一拳打在臉上立馬就倒下了。
他要是沒醉,大抵還是知道要護著頭的,偏偏他醉了,因著臉疼,他只記得用手護著臉,哪還有手護著頭呢
也幸虧這周圍的桌椅都被搬開了,不然今日怕是要見血了。
等這人倒在了地上他們才驚覺今日已然是見血了,允禵這一拳下去,這人不光是嘴角流了血,他還吐了幾顆牙出來。
那牙瞧著血乎乎的,也就沒人在去盯著看了,他們倒是沒忍住盯著允禵瞧了起來。
上過戰場的人果然不一樣,但凡出招,那必是殺招,這人也不知是跟這位爺說了什么,能跟王爺在一處吃飯本是幸事,他這話一出口,幸事可就變成壞事了。
眾人雖然猜不出他說的是什么,卻也能猜到他說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不然他也不會挨這一拳了不是。
他們又開始慶幸這事是出在九爺的酒樓里的,只要這大門一關,今日在場之人又有誰敢把此事說出去呢
允禟酒樓的伙計們覺得只要今日這些百姓不將此事說出去,那這事就能被瞞下來,允禩和允禵卻不這么覺得。
允禩謹慎慣了,雖然這是允禟的酒樓不假,可他還是覺得這酒樓里的伙計不一定都是允禟的人。
允禵覺得這事瞞不住,是因為他已經猜出了這人的身份,他應該和他認識且厭惡的一個人關系匪淺。
他上戰場的第一場仗就打贏了,當時他別提多高興不了。
他不是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可他還是帶著人追去了。
他自認為他帶去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然而事實是他帶的人里有一個人差一點兒就當了逃兵。
說是逃兵其實也不準確,他那時候還真沒逃,他就是怕,而且怕得尤為明顯。
他帶來的這群人都是家事不俗的,平日里和他關系也算不錯,這也是他為什么會覺得這群人值得信任的原因。
大家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素日了大話說了不知道多少,上戰場前胸脯也拍得震天響,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居然有人怯戰了,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剛才在戰場上他們被分在了不同的小隊,他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余力去看別人。
現在他們集結成了一個小隊,還是個去偷襲的小隊,這人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