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們都將他逼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不僅要咬人,他還要咬下他們一塊肉來,讓他們疼,只有他們真被咬疼了,他們才不會把他給忘了,他也才有機會再回京。
除了這些他該得的銀子,恂郡王之前讓人給他送來的銀子那些人也別想動,他都要被送走了,也就沒那么多顧忌了,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
結果他才知道他額娘再這件事情上也是留了個心眼兒的,用她的話來說那銀子是要留給他將來娶媳婦兒用的,別說那些族老們了,就是她自己還有他阿瑪也是不能動的。
別看他阿瑪迂腐又頑固,他額娘的話他還是能聽得進去一兩分的。
他也知道這兩筆銀子都不是小數目,因此當族老們提起這兩筆銀子的時候他愣是沒接他們的話。而是找了別的話題岔開了。
族老們看他這樣,也知道他們不能真把人給逼急了,不然怕是真要出大事,因此當他們再提起這筆銀子的時候就都大方的表示這銀子是他這位苦主的,公中絕對不會派人來借。
那些銀子可以說是他拿命換來的,公中的人憑什么來借,難道就憑他們讓人去給他討了回公道嗎
再說了,誰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是借,其實這銀子只要一借出去就肯定是回不來的了。
至于不還銀子的借口,公中要用銀子的地方這么多,隨便找找不就有了嗎
到時候他這個苦主不在了,這些銀子又該由誰去討回來呢
是他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額娘呢,還是他一開口就只知道知乎則以滿口大道理的阿瑪呢
他又不傻,又怎會猜不出他們嘴上說著要去給他討公道,其實是想借著這事兒自己攀上恂郡王,畢竟他這個小輩再好那只能算是他們的同族之人,真到了這種時候肯定是要為自己的兒孫考慮的不是。
難怪去給他額娘說討公道的那位族老這次沒來,他把事情給辦砸了,當然沒臉再來了。
他是等得起的,反正只要恂郡王還沒來找他的麻煩,他的日子該怎么過就還能怎么過,現在就看他們誰耗得過誰了。他想著。
他不急,那幾位族老卻是真急了,他們也沒功夫跟他阿瑪這個小輩拍桌子瞪眼了,誰也不知道恂郡王何時會進宮,對他們來說這事越早了結越好,因此他們也顧不上心疼銀子了,兩萬兩銀子,他們愣是日便湊齊了。
這日他一邊養傷還一邊把他院子里的人今后的去處都安排妥當了,畢竟伺候了他一場,他還不知道何時能回來呢,總不能耽誤了那些人的前程不是。
至于他額娘說的他可以帶丫頭去莊子上的話他壓根兒就沒當真,這府里還不至于因為多了幾個丫頭就倒了,她們也沒必要跟他去受苦不是。
允禵當然是不可能知道他這一拳打下去直接就把人打到了鄉下的莊子上去了這事的,他在自個兒府上等了又等,這才終于能進宮面圣去了。
這次進宮和上次可不一樣了,允禵見著來迎他的人是蘇培盛就知道皇帝這會兒正好有空,他來得剛好。
不過他總覺得蘇培盛今兒看他的眼神有點兒怪,要是現在在他邊上的人是梁九功,那他還能問問,換了蘇培盛,那還是算了吧,反正等見著他四哥他就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必急于一時。
他以為這個這回面圣他還是會看見一個忙著批閱奏折的四哥,結果他四哥這回不批閱奏折了,人家吃上好吃的了。
難怪蘇培盛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原來是因為怕他來分四哥的吃食。允禵想。
笑話,他堂堂大清朝的恂郡王,會少這一口吃食嗎再說了,他可是用了朝食來的,他不餓。
他心里是這么想的,卻好是沒忍住抬頭往上看了那么一眼。
他四哥吃的是什么東西他沒看清,他就是覺得御案上擺著的那個食盒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