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食盒要是不送來,他餓上一日也沒什么,這食盒都送來了,他難不成還真跟個傻子似的把它往外推嗎
他一直盯著這邊,自然也是他們三人之中第一個看見蘇培盛動了的,蘇培盛一動他就知道他不會餓肚子了,要不是他汗阿瑪還在此處盯著,他都能笑出聲兒來。
他猜對了,蘇培盛的確是替汗阿瑪傳話的,汗阿瑪讓他們上來歇一歇,順便用些吃食。
他實在餓得狠了,所以就算看見那食盒里裝著的是餑餑,他也拿起來就吃了一大口,皇額娘送來的吃食,就算是餑餑那也比御膳房送來的好吃的多,弘晝想。
這東西一入口他就覺得不對,這東西不但不甜,還微微有些發苦,這也就算了,最讓他驚訝的是他都嚼了不知道對少口了,這東西他愣是吞不下去。
到這會兒他才想起來他是第一個上手拿著餑餑的,別說他四哥了,就連他汗阿瑪都還沒動呢。
他竟然敢搶在汗阿瑪之前先動筷,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他額頭上的汗立馬就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剛才干活兒累的,還是嚇的。
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什么叫騎虎難下了,這東西他吐又不敢吐,吞又吞不下,別提多難受了。
他也試著把這東西咽下去,可這東西實在噎嗓子,噎得他脖子都直了,還一個兒勁兒的想吐。
他眼睛多利呀,早就看見另一個食盒里裝著的是茶了,不過這回他可不打算親自上手了,他只是朝蘇培盛揮了揮手,然后指了指那個裝著茶壺的食盒,蘇培盛這么聰明,肯定能看懂,弘晝想。
蘇培盛也的確看懂了,他立馬就把那食盒里的茶壺和茶盞拿了出來,然后給弘晝倒了滿滿一杯茶。
這茶一人口弘晝就知道完了,他今兒是非吐不可了,他吐既不是因為這茶苦,也不是因為這茶燙,而是因為這茶里全是沫兒。
他原就滿口都是餑餑渣,現在又添了些茶葉沫,他要是再不吐,他真怕他嘴里的東西會從鼻子里出來,那他才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吐是一定要吐的,可這吐在哪兒他還真的想想。吐自個兒腳邊他嫌臟,往前吐他又怕控制不好方向,真是難為死他了
他吃到這東西的時候就在想他最近闖的那些禍有多少是沒處理干凈的,他懷疑皇額娘這是抓住了他的錯處,在罰他呢。
可也不對呀,這吃食不是送給汗阿瑪的嗎,也就是自個兒手快,這才頭一個吃上了,總不會是汗阿瑪惹了皇額娘不高興吧,弘晝想。
他還在左右為難著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手絹。這手絹雖是素色的,可上頭要是繡了花的,還香得不行,一看就是女子用的,那這東西是誰遞過來的還用想嗎,除了他四哥,再無旁人了。
就是不知道這手絹是他四哥身邊的哪個小丫頭送的,這繡工是真挺不錯的,都這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個。
他以為他四哥給他這手絹的意思是讓他把嘴里的東西吐在手絹上,然后找個地方把手絹一扔就行,所以他就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