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是還不是這個,最怕的是那位道長會和蘇培盛沆瀣一氣,他二人要是一唱一和,那萬歲爺聽見的可就不是蘇培盛的一面之詞了,那這事怕是真就連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
這么一想,他還真得跟蘇培盛一起回宮去,萬歲爺要是肯聽他們二人說話,應該也會聽他說話,他得想想要怎么辯解才能保住這副總管太監之位。
他還挺怕蘇培盛不讓他上馬車,畢竟說不回宮的是他,說要回宮的還是他,蘇培盛要是真想為難他也不是不行。
好在蘇培盛并沒有為難他,想了想還是讓他上了馬車。
不過他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坐的馬車自然不會有多大,這架馬車坐一個人挺空,坐兩個人剛好,坐三個人就十分擠了。
好好的馬車,坐兩個人剛好,他非要擠上來,可不就多出了一個人嗎?
他也看出來了,蘇培盛根本就沒想過要帶兩個人回去,他要帶的要么是他,要么是那位道長,他和那位道長之中有一個是多出來的。
要他說這位道長不上馬車才好呢,這樣他就不用這么煩心了,萬歲爺都保了他好幾次了,再保一次應該也不是不行。
可這位道長一進宮就不一樣了,想不丟了差事,他怕是要費一番口舌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要費一番口舌的人不是他是那位道長。
他是回宮了不假,可萬歲爺只見了蘇培盛和那位道長,根本就沒見他,要不是他是副總管太監,他怕是連站的地兒都沒有了。
聽蘇培盛來報說丹藥煉出來了,胤禛原本還挺高興,不過當他看見煉丹之人的時候他當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不高興。
胤禛就沒想過要見這人,所以在圓明園的時候就沒召見過他,現在都回宮了,他竟然在養心殿見著這人了,這代表什么他還不知道嗎,這代表他不光白高興了一場,圓明園那邊還出事了。
等他聽蘇培盛說這事還和尤副總管有關,他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看來他保了這人幾次之后這人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連這種事都敢摻和,難不成是以為他不管做了什么事自己都會保他,那他可就想錯了。
自己前幾次保他,是因為留著他還有用,這次可就不一定了,這次他要么派上用場,要么從此在這宮里消失。
他忙得很,原本沒什么時間聽這事,就想讓他們長話短說,現在看來這話是短說不了了,得,他今天又得少睡會兒了,胤禛想。
最先進來的是蘇培盛,然后才是那煉丹之人,至于尤副總管,自己今天就沒打算見他,他就在外頭站著吧。
他叫了這兩人進來就是覺得不能只聽他們任何一人的話,那不叫成了聽信一面之詞了嗎,反正都要見,不如一起見了得了。
不過等他聽那煉丹之人說這事還跟先帝有關系的時候他又讓蘇培盛出去了,蘇培盛其實一直在等著這話,所以出去的時候別說不情愿了,他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
蘇培盛出去,胤禛這才開了口,不過他也只說了兩個字,他說,說吧。
然后他就聽那道士一口氣說了些話,總結起來就是他現在煉出來的丹藥是用他師父的方子煉的,這個方子煉出來的丹藥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