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怪談,應該不會看電視吧。
你決定回家問問他。
放學后,你在家門口,對樓道喊宥光的名字。
他很快出現,帶著那顆紅色皮球。
對這顆皮球你早已熟悉得和自己的一樣,宥光有時候會把紅皮球放到你手里,他可能是想把皮球讓給你玩,你雖然對皮球并沒有什么興趣,但每次都會高興地收進書包,過幾天再還給他。
這一次,他又把紅皮球塞給你,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你送他的那顆橙色皮球,抱在手上。
你抱著皮球坐在樓梯上,拉了拉宥光的衣角,示意他也坐下。
宥光低頭看你,猶豫了一下,才坐到你旁邊。
他冰冷的手臂和你溫熱的手臂貼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覺,突然想問他冷不冷。
但最后,你只是說“宥光,你看凹凸曼嗎”
他皺了皺眉,你看見他垂下眼簾,低了頭,輕輕摩挲手里的皮球。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你幾乎快聽不見。
你更驚訝的是“你竟然也看凹凸曼”
宥光沒解釋什么,你早已習慣了。
只是震驚凹凸曼對小男生竟然有這么大魔力,連怪談都會去看啊。
那兒童節送宥光凹凸曼變身器絕對沒有問題,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對了,六一那天你有事情嗎我想約你到學校一起看表演,聽說學校請了魔術師來表演呢,還有耍雜技的、唱歌跳舞的,很熱鬧。”
說到這里,你表情變得得意“我在學校找到一個好東西,到時候絕對能讓你占領最佳觀眾席”
宥光視線始終看著自己手里的皮球,低聲說“好。”
“那我們約好了啊。”
“好。”
你抱著紅皮球起身,趁著宥光還坐在臺階上,偷偷比劃了一下他頭頂的高度,再往自己身上比劃高度只到自己腰的位置。
再努努力,過幾個月你就和直立的宥光一樣高了。
“我先回家了,下次再見。”
“再見。”
母親對于你到樓道里找宥光玩這件事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任何表示。她不知道在外面聽了些什么人類的言論,帶了一本厚重的字典回家,這幾天都在翻字典,看得非常慢。
你問她在做什么,她就告訴你,她給你取名,要找幾個字出來。
你萬分支持,并默默幫母親翻了一頁字典,以免她認真無比地看半小時“屎”字的釋義。
每隔兩三天母親會清理一次你身上滋生出來的力量,因此你沒有再體會過被纏上時的狀態。
你有時候也會想,母親是什么樣的怪談。
母親平時很少表露出她的特性,你所能參照的信息,只有上次母親晚歸時展現出來的。
她似乎能夠制造出新的怪談,那些被制造出來的怪談會越來越多母親就像是一個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