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垂眸,以身高優勢俯視你。他嘴角翹得越發厲害,眉眼也彎下來,維持不住冷臉。
左眼眼中下的痣紅得像針刺破皮膚,滲出血珠,在慘白的皮膚上顯得妖冶不詳。
他抬手,虛虛撫了一下你頂著浴巾的腦袋,便迅速消失在樓梯上。
離去得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宥光從沒摸過你的頭,這次竟隔著層空氣摸頭,你只覺得他在炫耀,在說
想不到吧,小矮子。
“哼”你對著空氣冷哼,咬牙嘀咕“算你跑得快”
撿起落在臺階上的作業本和筆,你越想越生氣。
宥光露面后,一句話都不說,嚇到你了也不說話,你問他身高也不回答,只做了一個身高挑釁的動作
太過分了虧你還在擔心他,還問母親有沒有能夠幫助他的辦法。
你朝他消失的地方狠狠揮了兩下拳頭。
轉身要回房時,發現母親靜悄悄站在門口。
不知道在那看了你多久。
你打空氣的拳頭還沒完全收回,動作僵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把手放到后腦勺抓了抓,又伸了個懶腰,小聲嘟囔“好多蚊子啊,可惜沒抓到。”
假裝剛才打空氣是在抓蚊子。
太尷尬了。
說完你就趕緊跑回屋里,母親等你先進去了才跟著進。
為了緩解尷尬,你看到桌子上的倉鼠,用筆戳進籠子里逗了逗它。
倉鼠嘴里原本不知道在咀嚼什么東西,你把筆戳進籠子里,它立馬停住動作,黑豆一樣的眼睛直直盯著你。
你用筆輕輕碰了下它的爪爪。
倉鼠臉頰微鼓,忽然動了,它抬爪拍開筆,轉身背對你。
“你有什么好氣的,我才要生氣。”你嘟囔了一句,沒再逗倉鼠,拿著作業本坐在沙發上。
剛要打開,作業本里面掉出一片綠色銀杏葉。
你還沒有在這座城市里見到過銀杏樹。
撿起銀杏葉,你疑惑地翻開作業本。
還是工整得像印刷體一樣的字。
如果不是作業本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都有種宥光是從什么地方剪下一個個字貼上去的。
寶寶
我在找別的怪談,吞噬它們,能得到變化。
我跑了好遠,它們很兇,但我贏了。
找怪談的時候看到一棵樹,很特別,有樹葉落在臺階上,我挑了一片最好的帶回來給你。不要把給我的東西分給別人。
我的特性在發生改變,衣服會有些變化。那時候只是想看看你,看到就走了。
我不是小狗。
別做危險的事情,等我回來。
宥光
原來夾在作業本里的銀杏葉是宥光從別的地方特意帶回來送給你的。
他在回信里一一回答你的問題。
你問他在做什么,他也認真地回給你了,雖然講得過于粗略,輕描淡寫,一點都不詳細。
好吧,對于宥光突然長高很多這件事,你消氣了,你單方面宣布和他和好。
不過譴責還是要譴責的。
你趴在沙發上寫給宥光的信。
宥光
樹葉很漂亮,我會做成樹葉標本保存起來的,謝謝你想到我,但我還是要問,為什么你突然長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