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光與他對視,毫不閃躲,等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宥光卻猛地將頭側過去,移開視線,沉聲問“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態度讓你有點生氣。
好像你的詢問和擔心都是多余的。
但你還是接著說下去“你是不是在吞噬怪談”
“是。”他應聲。
“什么時候開始的”
“很久了。”他側著頭,聲線壓得很低。
“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們之間安靜下來。
他不回答,你便一直站在這里等。
“你會害怕”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微微咬著,有些顫抖,仿佛都要斟酌許久,你忍不住朝旁邊邁了一步,微微偏頭去看他的臉。
恰好撞進他的目光。
或者說,已經不能算是目光了。
眼白已經消失,那雙眼睛黑得空洞、又似乎是瘋狂翻涌的情緒被強行壓制下來,只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只需要輕輕一戳,將表面那層偽裝戳破,其中的瘋狂便會將你淹沒。
像暴風雨降臨之前黑暗重重的厚重云層,下一秒便要坍塌、裂開般,叫人從心底深處冒出恐懼,不敢多看。
你呆愣在原地。
直到一只冰涼的手輕輕覆在眼睛上,遮住你的視線。
“別看。”
你回過神來“我不怕。”
他低低笑了一聲,你聽不懂他是什么情緒。
覆在眼睛上的手離開了,你睜開眼,樓梯上沒有宥光的身影。
他走了。
你想給他打電話,問個清楚,別話說一半就跑掉。
手指在撥出鍵上方停下。
他不肯說,不管再問多少遍都沒用。
你低頭踢著石子一路走回去,實在想不明白。
哪怕宥光像小學時那樣說著永遠在一起的驚悚話語,都比現在好理解。
明明進入青春期的應該是你才對,怎么他一個怪談心理問題比你還多
帶著各種疑問,你晚上睡得不安穩,夢到宥光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緊緊盯著你,不斷追趕你,被他抓住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你拼命地逃,卻始終跑不掉,在被抓住的邊緣徘徊。
醒來的時候渾身疲憊,差點睡過頭。
你揉了揉臉,分鐘洗漱完,叼著面包提上書包就往外跑。
“媽媽,我去上學了”
“嘭”房門在身后合上。
“喵嗚喵嗚”貓靈在前面催促,跑得比你還快。
對于早起上學這件事,你還沒有形成生物鐘,但貓靈肯定有了。
它每天出門都很準時。
上午第二節課下課有很長的課間操時間,你站在隔壁班教室門口,班里的人便忍不住都朝你看過來。
竊竊私語一陣,才有人問“同學,你找人嗎”
你點點頭,走進教室,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喊道“段寅,要不要去打球”
和段寅不太熟,除了打球,你也不知道說什么。
總不能問他去不去上廁所吧,那也太怪了。
段寅愣愣地看著你,反應過來才搖搖頭,小聲說“我不怎么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