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摸摸你的額頭“你冷,不能貼著我,會生病的。”
雖然覺得他可能試不出你的溫度怎么樣才算是高兩度還是低兩度,但他的語氣、動作都很輕柔。
他目光專注,仿佛連身上若有似無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也變得柔順。
你忍不住多看幾眼,慢慢的,臉上有些發燙,便縮起脖子,把頭往被子里埋。
“比平時熱一點,不舒服嗎”他把臉湊過來問。
你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沒有啊。”
額頭上面是宥光的手,眼睛下面是扯上來的被子。
他忽然將另一只手伸過來,做了個你猝不及防的動作。
他把你蒙住臉的被子往下拉開。
“臉紅了,是不是發燒”他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和書上說的發燒癥狀一樣”
竟然還看了書的。
你捂住臉,想了半天,才開始狡辯“我只是有點熱,沒有發燒。”
也沒有別的原因,只是有點熱而已。
宥光認真臉“剛才還冷,現在又熱,就是發燒了。”
“不是發燒。”
“寶寶,我們去買藥。”
“都說了不是發燒而且大半夜去哪里買藥呀。”
“我們去找醫生。”宥光頓了頓,說“小時候你生病,我看到你媽媽帶了醫生回家。”
他拉住你的手,要拉你起來。
你突然體會到鐘醫生的無奈與辛酸。
“可是我真的沒有在發燒。”前一刻還在討論拯救世界的初中生,后一刻竟然要為自己沒有發燒而辯解。
“不信你再摸摸我額頭,現在不熱了,臉也不紅了。”你拉著宥光的手往額頭貼。
十分鐘后。
你縮在被子里,閉著眼睛模模糊糊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貼著額頭停留了好幾秒。
“都說了沒發燒”
你嘴里嘟囔著,很快熟睡過去。
興許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晚,半夜又折騰了一番,第二天早上被宥光叫醒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你打著哈欠去洗漱,宥光始終站在你旁邊,給你遞毛巾擠牙膏,服務周到。
彭迪蹲在溪水旁邊掏鵝卵石,偏過頭看了你們一眼,說“長安,你和宥光怎么跟連體嬰一樣,從昨天到今天,我就沒見你們分開過。”
陳媛媛拿了幾個蘋果過來洗,邊洗邊看你和宥光“你們倆感情真好。”
給你看得怪不好意思,轉頭一看宥光,他唇角彎彎,心情正好。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隨口解釋一句,將洗漱用品收拾好,陳媛媛遞給你兩個蘋果,讓你分給宥光一個。
在矮山又煮了幾袋泡面作為早飯,等你們吃飽喝足收拾好東西,已經快中午了,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下山的時候,周萌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崴到腳,不算嚴重,彭迪自告奮勇背著她走在前面。
當看到陳媛媛在后面露出老母親般的笑容的時候,你就知道,彭迪這家伙暗戀周萌的事情,除了沒告訴周萌,恐怕誰都告訴了。
你笑著看了眼宥光。
他不明所以,過了大概半分鐘后,低聲問“寶寶,要不要我也背你”
你差點因此踩滑了。
“別別別,我不用。”
坐上大巴車的時候,手機收到短信。
程予兵我現在狀態沒問題,什么事你說。
你還能找到“打傘的女人”嗎我這邊有一個猜測,需要再次進入那條異空間通道。
你將自己的猜測和宥光說的話大概編輯了一下,發送給程予兵。
幾分鐘后,再次收到程予兵回信。
程予兵能找到她,跟蹤的能力我還沒有取消,雖然答應過再也不要去找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毀約了。
好,程叔叔,找到她立即通知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去。
雖然他已經完完全全把你當做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看待,但你還是擔心他會以大人的思維,認為“這種事情不應該讓初中生來參與”,因此獨自去做這件事。
于是又補充一句程叔叔,我能在這座城市好好活下去,有我的依仗,你不要覺得我是小孩子就撇開我。在這座城市里,我也有想保護的朋友。
程予兵我一定通知你。
第二天。
今天開始期末考試,你們還是在自己的班級、自己的座位上寫試卷,區別只是每個人的桌椅都被拉開了,中間間隔了比較寬的距離,一部分同學的桌椅被搬到走廊上考試。
到了下午,午間休息的時候,你翻出特意帶來學校的小鏡子,放在桌面上。
只是把鏡子拿出來安心而已,否則如果碰到有同學被異空間生物取代的情況,你還真不知道該不該在學校將其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