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反復看了你幾眼,伸出手。
你拍開:“男左女右,伸左手。”
他便換只手給你。
你握著他修長的手指,他指甲圓潤,骨節分明,手指蒼白卻有力,指節微微凸起,像精心雕琢的白玉,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
指腹柔軟,純凈得沒有一絲紋路,如同新生嬰兒還未長出指紋的手——他的確沒有指紋。
連手心里,也只是帶著淺顯的紋路,像是為了模仿某種構造而精心雕刻上去的。
一只漂亮又完美的手,但偏偏不似真人。
指尖觸摸到的溫度,也同樣冰涼沒有生命。
正與你相反。
你的身體正處于年輕氣盛,體溫比常人高些,渾身都熱乎乎的。
手指握著他的,只抓了片刻,便仿佛將熾熱的體溫也傳了過去,將冰冷如玉石的手捂得溫熱。
另一只手在順著他掌心紋路細細描繪。
“事業線,生命線,愛情線……嗯……”你眉頭緊鎖,語氣沉重:“宥光,你完了。”
他也認真問:“哪里完了?”
你神秘兮兮地湊近,沉聲說道:“我可直說了,你千萬不要慌。”
宥光皺眉,欲言又止。
透露著股想配合你卻又覺得你真的要認真要說什么沉重的事而變得重視起來的意味。
最后,他恢復平靜:“你說。”
你貼近耳語:“你——要栽在愛情線上面啦!”
說完看著他臉上還維持著的凝重表情,樂得直笑。
“寶寶,你耍我。”他繃緊了唇,目光肅然。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你還是問了句:“生氣了?”
他將臉別到另一邊。
“真生氣了?”
你湊過去想看看他的臉色,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他半透明的耳尖。
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但遲了。
你為了去看他的正臉,半個身子都快越過他了,此時再返回去已經來不及。
后腦被一只手扣住,輕柔卻不容躲避。
對方賭氣別開的臉回轉,眼尾眉梢都帶著笑意,哪有半點生氣的影子。
張口連忙要止住他接下來沒有羞恥心的行為,卻被吻上來的薄唇堵住。
這樣的動作,反而像是迫不及待邀請對方一般。
可這里是列車上。
雖然你和宥光兩人獨坐一排,前后乘客都看不見你們,但過道旁邊的人、以及從過道經過的人都能看見你們在接吻。
你的羞恥心恨不得跳出來把宥光錘爆,幾乎要兩眼發黑了。
伸手去推他,卻感覺到對方手臂動了幾下,緊接著一道的“噗”響聲后,有東西在頭頂張開,一個觸感熟悉的硬物被塞到手里。
觸摸到的瞬間,你懂了。
是傘柄。
這把傘還是你特意挑選的,迷你、輕便、富有彈性,傘面不大,哪怕是狹小的空間里,只要能裝得下你,就能打開傘面。
是為了方便使用能力。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因為做這種事情要避開別人的眼光而使用……
瞇著眼睛刀了他一眼,你迅速使用“傘中世界”的能力,讓所有人都忽略掉你們。
周圍安全了,你這才有功夫將自己解救出來,另一只空著的手給他胸口一錘,長吸了一口氣,才低聲道:“誰狗得過你啊,賴皮。”
宥光擡手捂著胸口,身體其他部位一動不動,臉上表情都沒變一下,然后低呼:“好痛。”
你眼皮抽了一下。
好假。
史上最爛演技誕生了。
但對方說完后,竟眼含期待地等待你的反應。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