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在拉近,最南側的船,我們將在二十分鐘后進入它的射程。”
褐毛工程術士說到,只有擁有觀察器的他們可以知道遠處的現狀。
穿著的袍子開始被不知道是海水還是汗水的液體浸濕,褐毛工程術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內心對自己只是一陣嘲笑。
衣服下的毛發大概都已經打結了,原來,我也會被這種情況嚇到想要尿出來。
畢竟沒有炮灰了,看了看周圍的,已經連武器和盔甲都沒有了的氏族鼠們,褐毛工程術士開始陷入了沉思。
“我要做什么來著,當工程術士,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為了什么來著?”
他想著,又喃喃自語道。
沒等褐毛工程術士繼續自己的走馬燈,埃斯基將他向著炮管一拉,撫摸著已經完全成型并固定在了底座上的炮身。
“炮管還需要刻上加固符文,你刻,時間只夠我把底部的激發裝置做好。”
白毛工程術士說著,接過了書記員剛剛為他做好的,底部法陣承載器,開始用指甲在上面刻畫綠色的斯卡文毀滅符文。
精靈的船只就在右前方不斷逼近,符文的雕刻容不得半點出錯,而為了在第一時間開炮,書記員已經開始給炮管開孔部署著次元石鍋爐的供能裝置。
完好的激發裝置進入炮管底部的同時,供能裝置就通過金屬之風與它連接在了一起。
炮管上已經畫上了一圈綠色的符文,時間已經不允許畫更多的東西了。
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已經經過了十幾分鐘,進入對方的射程只剩下了幾分鐘的時間。
看著精靈的船只漸漸接近,連氏族鼠們的視力都已經足以看清那清晰的帆影。
他們散發著恐懼的氣味火速將制造完成的炮彈裝填進入炮管,將炮管的方向調整到了抬高三十度對準船帆的位置。
由于根本沒有測試過射程,只能使用這種粗淺的瞄準方法。
將爪子放在了炮膛之上,激發的符文已經準備完畢,埃斯基卻突然停下了。
他看向了米爾扎,米爾扎的衣服比起剛才更加濕潤了,這件袍子已經不適合再穿在他的身上。
白毛工程術士開口道。
“鼠人都有某種渴望,我想要創造出自己的文明,我可以用盡一切手段。”
“我認識一個,他一生所求,就是為了比莫斯基塔更加出名,然后,他得到了更多的知識,開始被知識詛咒。”
“你呢,米爾扎,你剛才想的不就是這個嗎?”
埃斯基的嘴角露出了似是釋懷似是譏諷的笑容。
“這一炮,如果不成功,我們就要完蛋了。”
米爾扎說著,也把自己的爪子放在了炮管上,然后惡狠狠地看向了埃斯基。
“但我不在乎,你知道嗎,埃斯基,我不恐懼我的死亡,雖然恐懼讓我的膀胱都快憋不住了。我想要,比任何你們這樣的異色都高。我只是一個褐色的,最底層的,你們這些黑白灰眼中的賤種。”
還真是,卑賤的夢想,和他卑賤的地位一模一樣。
“那就告訴你這卑賤的下等鼠人一句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冒險赴死,這才是高貴的根本。我開炮了。”
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埃斯基閉上了眼睛,在閉眼前一分鐘,他清晰地看到,底部炮管的綠色的光芒。
爆炸聲傳來,不是在他的身邊,至少沒有感到疼痛。
不是如他想的那樣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