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并不是河流的下游,而是上游,所以,聞到這樣的味道意味著堪稱是折磨的行軍總算是要結束了。
沒多久,帶著觀察器的工程術士敏銳察覺到了遠處的火光,那些光亮在夜視功能下是那么的耀眼,所有的苦悶都開始煙消云散。
隨著越發靠近那光亮,河道開始慢慢地變寬,兩邊都是鼠輩人工開鑿過的痕跡,而兩邊巖壁延伸到天花板上的空間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寬闊。
周圍的洞窟里,爬滿了各種體型與顏色的鼠人,一些鼠輩正把排泄物從高空傾倒到河里,在埃斯基左側十幾米的位置激起了水花。
這大概就是河水里臭味的來源。
埃斯基憤怒地打出了一道次元閃電,綠色的電光擊中了那倒霉的鼠輩,隨之而來的是工程術士用魔法增幅過的憤怒的叫聲。
“去下游倒!不然我把你們都殺了!”
經過了小小的不愉快后,龐大規模的城市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用不知名的白色物體與質量并不怎么好的木板構成的碼頭上站滿了形形色色的鼠人。
而碼頭上,一袋袋的糧食,一箱箱的武器,還有次元石、礦石、木料以及一些在鼠人社會中較為另類的商品都在從往來的大量船只上卸載下來。
碼頭的一側,三個大型的,至少在地下暗河中算是大型的船塢與車間里有著大量綠色的照明,似乎剛才的亮光就是來自于這里。
船塢還帶著燈塔的功能,滑溜氏族也是足夠的節約了。
“居然抓到了無毛狗,他們的運氣不錯啊。”
船長叉著腰感慨到,然后下一秒轉化成了嫉妒,手中的鞭子又狠狠地抽打了奴隸鼠帶出了更多的鮮血。
“嗯?”
埃斯基順著身材胖胖的船長的視線看過去,一些穿著簡陋的人類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部落民,可這里不是納加什扎爾嗎?
納加什扎爾附近的地下城出現人類的痕跡,還真是怎么看都足夠詭異。
直到船長好不容易在繁忙地碼頭上找到了一個泊位,慢慢地停進去,又抽打著奴隸,讓他們放下踏板,工程術士的目光仍然牢牢地鎖定在了那些人類的身上。
碼頭上往來的鼠人看著這一個握著法杖的并不高大的身影,一瞬間陷入了停滯狀態,原本嘈雜的聲音這一刻都變得安靜了。
盡管味道不夠濃烈,但是可以察覺到,這些鼠輩許多漏出了恐懼的氣味。
也許鄉下的老鼠會無知無畏,但是處在最前線的他們,永遠都知道一個施法者代表著什么。
水流沖刷著船只,發出了似是不滿地聲音,催促著靜止的工程術士趕快行動。
“赫卡蒂,帶著伊麗莎白出來。”
工程術士用法杖輕輕敲了敲船艙,一道在肉眼下看不見的白色的微光流入了艙內。
也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也許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埃斯基的語氣不再如鼠人一樣亢奮。
這句杜魯希爾在口音上逐漸轉變得像是精靈的復雜而自然的語調,不再有鼠人說話習慣的疊詞。
“知道了。”
巫靈捏著白色雌鼠的后頸,像是提著小雞一樣將她提到了船板上,伊麗莎白這才被后頸肉的疼痛驚醒。
其他船艙的鼠人,也早就在抵達港口的那一刻鉆出了自己的船艙,等待著他們的主人,也就是工程術士的命令。
隨著工程術士帶著巫靈與幼鼠經過那奴隸鼠的背鋪好的踏板,他們也都帶著讓船工的奴隸開始幫忙卸貨。
駐防部隊想要上前來詢問具體的情況,卻在埃斯基找尋的目光中退卻了。
隨著眾多鼠人的退卻,埃斯基的身前自動讓出了一條路,盡管這條路上充滿了恐懼的氣味,但是它讓工程術士順利地找到了他想找到的東西。
那個帶著人類奴隸的鼠輩奴隸主。
“無毛怪?你從哪里搞到的?我記得他們不是應該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