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克沃爾的次元石雙眼并沒有看著埃斯基,向著前方一動不動,就像是普通的盲人一樣。
口中卻道。
“混沌魔域是混亂的,其中的時間也是這樣,你可以從任何一個時間點進去,但是你無法保證從任何一個時間點出來。”
“很有可能的情況是,你在里面待上一個月,外面就已經過了一千多年,或者,你進去了一千年,外面只過了幾分鐘。”
灰先知淡漠的語調,讓埃斯基正色道。
“所以,理論上如果我能得到混沌神靈的幫助,仍然有可能車翻納垢花園以后,很快就回到現世,甚至是之前的時間點,對吧?”
工程術士的身體前傾,靠近了奎克沃爾那薄如蟬翼的耳朵。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灰先知。但是我不可能拋棄我自己的生命幫你完成偉業,也許你可以期待,我能從正常的時間線返回。”
“如果你會相信辛烈治答應的事情,也許只能證明,你不算一個合格的大角鼠的子孫。”
灰先知的語調不變,就像是個機器般繼續道。
“納垢的花園里,納垢惡魔庫嘎斯正在為他的父親守衛心愛的花園,他的劇毒與瘟疫讓你身上的次元力場以及神力防護都不會起到作用。”
“他據說很喜歡鼠人的膀胱,所以不會放過你這個自尋死路的蠢老鼠。即使給你大角鼠能給你的,最大程度的神力強化,也就只能保證你不會被瘟疫弄到病死而已。”
說著,不等埃斯基反應,灰先知一把抓住了埃斯基的右爪,在原本的綠色符文邊上,一小圈的符文開始顯現。
劇烈的疼痛,剛讓埃斯基的數清楚那些新的符文的數量是十二個,一個有著濃厚的鼠人的腺體氣味的鼠皮書就被送到了他的手里。
“這是灰先知的法術集。”
奎克沃爾的行為,讓埃斯基的吃了一驚,道。
“我頭上沒有角,也可以成為大角鼠的代理人嗎?”
“你不會成為大角鼠的代理人,只是私人資助。”
“我還得先找到命運之書呢。”
埃斯基臉色不善地讓一旁地奴隸鼠給灰先知上了一碗中午的剩湯。
然而灰先知動也不動,連鼻子也沒有因為肉湯的香氣而抽動,繼續道。
“找尋神靈的東西,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嗎?辛烈治是不會那么好心給任何人線索的?他喜歡樂子,喜歡算計。”
“你會給他帶來什么樂子?他又能算計你什么?未來變換不清,沒辦法預測,你的命運有著無窮的變化。”
灰先知的話語越發的咕噥不清,眼中的次元石發出了幽幽的綠光,這讓埃斯基當場跪下抱住了灰先知的大腿。
“偉偉偉大的大角鼠!救命啊!”
“給我把心臟這玩意兒去了吧!這樣我就不用去納垢的花園了!”
虛空中只是傳來了一陣惡意的笑聲,再也沒有回應。
“就是,不會給我更多的資源了?真是浪費感情。”
埃斯基拍拍袍子上的灰,又坐回到藤椅上。
即使灰先知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埃斯基還是覺得對方是在因為剛才他的行為而嘲諷他。
于是工程術士憤怒地叫道。
“奴隸鼠,奴隸鼠!送客!”
數個小時以后,躺在地下堡壘頂部的地表上,在藤曼組成的軟榻上,享受著白月與邪月兩輪月亮的共同照耀。
前者加強著他身體上的莉莉絲神力符文,后者讓他體內的法力池變得越發活躍。
通常邪月變大的時候,也就該是野獸人活躍的時候。
不過,納加什扎爾所在的這個鬼地方,并沒有野獸人的存在,只有混沌人類。